因着沾了谕旨的光,使得不少行医术士登门拜访,其中不乏外邦之人,所得之药虽不见太大效果,然命终归是虚虚地续着了。
侯夫人毕氏难过又自责,偌大个蛮妇,整日帕子在眼角拭不停手。
马场当天看大儿媳那般风华绝代纵马奔腾,她心中还颇感畅然。怎料下一秒竟突发事况,早知道就不该让她上马了。反复着埋怨自己,没有看好周围的环境,没有劝住葛青。
想起亲家当初把如花似玉的姑娘交在她手里,却没有把人照顾好。
二夫人傅梦竹亦从娘家匆匆赶回来。原本那日是要一同去马场的,只娘家傅府老太太要去郊外赏春,因想着祖母许久不见小儿,傅梦竹便带着三个小公子和女儿卫怡回去了。
早知道就不去,早知或该把大嫂拉上一同去看花。
看着直卧在床上的大嫂,清瘦苍白如同脱了个形,却还在做着淡定。当日试穿骑马服,葛青把浅红色窄袖衫套在身上,恁的腰细苗条。傅氏还羡慕大嫂,自从生了翘翘仿佛都被带得美起来了,生的闺女多有福气啊。哪里像自个,生下卫怡后虚弱,动不动腰酸腿软,以后再不打算生了。
只恨不得时间回转。
反倒是葛青,虽气息无力,却安慰她们,说道:“世上哪有那么多的早知道,没有早知道,只有既定的已发生。既是已如此,便去找办法对付。左右我还能睁开眼,看到床头伏着一颗毛茸茸的翘翘脑瓜儿,便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翘翘亲母亲,每日醒起,奶娘给她打扮得娇憨精致,喂完吃食,她便定要往葛青的卧房方向扑。
小小的身子,也没人教她,她自己意识到不能上-床吵扰。只扶着床头,嫩嫩的小手儿去摸葛青的脸庞、鼻子和眉眼。孩童体热,那手指肉-软而温香,充满着缱绻爱-抚。
葛青每每便对她笑起:我们翘翘宝儿可真暖呢。
卫衍正在太医署多年,宫中同僚众多。众要好的太医会诊,亦不断有好药寻来,奈何葛青起起伏伏,总也不见好。
这阵子真是辛苦了表妹孟芳欣,素日除了帮忙带孩子,林雁和张妈在床前给葛青擦身揉按时,她也总是亲力亲为地帮忙,一口一口药汤吹凉了喂给葛青喝下。
葛青是家中独女,母亲只给了她一个哥哥,没有姐妹,这个远房的表妹,素日并无交往,这半年多来却如似亲生,而且因着性子爽落,彼此更是无话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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