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莫动怒,此事臣妾让……”宗解玉正要阻挠,纪皇后冷然在一旁坐下。她只得将话咽下,脸上的表情莫名凄惶。
只稍不过一个时辰,禁卫兵便在太子妃卧榻下的一个暗匣里,取出了几包剩余的红铜粉。
“臣妾冤枉……”宗解玉顿地心尖一颤,两行豆大的眼泪从脸颊上滚落。
然而才屈膝想要喊冤,蓦地心态却再也绷不住,跪下去道:“是罪妾的错。在罪妾下第一包铜粉时,便知早晚当有这一日,如今这一日来得早,我竟心有豁然之意,再不用忍着心,继续看殿下服用下去了!”
呜呜地,面目惨然,泣不成声。
“哼。本宫对你宗家不薄,素日也待你亲厚,太子更是与你伉俪情深。我见你温柔娴婉,看在太子爱重你的份上,连重话都未对你说过。如何你竟做出此等恶毒之事,你不知太子英明勤政,是为国之储君么?当作何解释!”皇后震惊地把药粉掷在地上。
宗解玉面伏于地,手抓着散在身边的裙裾,颤颤哆哆便把事情始末诉了出来。
却原来在宗解玉与太子定下婚事后,有一日宗解玉进山入庙上香,半道上却遭遇匪徒掠走。
虽然匪徒不知其身份,只当她为富庶千金,掠走她并未染指清白,只讹诈银票若干。且户部尚书亦很快派人将她救了回来,可到底清誉受损,若再嫁太子,恐有辱皇室尊严。
然而宗解玉爱慕太子的风华,不舍得将此事秉明,事后父亲亦将抓到的几名绑匪以别的罪名下了死牢。便以为这件事应当无人知晓,最后仍然风光绮丽地嫁给了太子。
婚后与太子举案齐眉,夫唱妇随,很是幸福。却不料一日,郑淑妃邀她进毓庆宫喝茶,却从屉中挑出一件她的衫子来。那衫子乃是她当日被绑之时所丢,因为是皇后赏赐的衣物,内衬上有宫印,却被郑淑妃捡去了。
郑淑妃对此事十分了然,掐着她的死穴,以她明知名节受损而仍隐瞒嫁与太子而拿捏,要她给太子下药。
宗解玉很是纠结过许久,终究舍不得眼前荣华与恩爱,最后犹犹豫豫做了一次。但上了贼船便难下,她一边不忍心对太子下毒手,一边却越发地受制于郑淑妃,一边日渐眷恋于太子的温柔。
只是到底不忍,每次给太子下的剂量都很少。因着心里饱受煎熬,时常辗转难眠,今日终于被发现,也算是咎由自取。只求皇后开恩,一切都是她自己的罪孽,望能对父亲及族人网开一面!
卫姮听得惊颤,没想到宗解玉竟也遭类似套路。
她记得前世,在自己被宇文宕表明心迹之时,二皇子亦将要与手握兵权的英国公府小姐窦韵定亲。大抵那次给自己下药的便也与郑淑妃有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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