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娘惊诧于吕氏这日突如其来的关心,愣了一阵,只立即摇了摇头,道:“打从前儿个夜里被砸了后便开始烧了起来,一直到了现如今还不见醒,那额头,啧啧啧,我方才摸了一把,那叫一个滚烫哟,真是个可怜见的,今早伍家老大叔还来了,说……说怕是醒不过来了,你说老天爷的心肠咋地就这么硬了,才五岁年纪,比咱们家杏丫头还小,阮姨娘在一旁都哭成了个人干了都,我都没敢多呆,实在是瞧不下去了,这不,赶紧回了。”
薛大娘唉声叹气道。
吕氏听了心里有了底,又问了两句,这才去了。
回去后准备到大门口看一眼,远远地,只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庄子外响起,这声音,不用怀疑,定是那二人台的滑杆轿子发出的声音,吕氏匆匆走到门口处往外一瞅,果不其然便瞅见二位轿夫抬着一抬青油布小轿一晃一晃的从雪地里来了,正巧里头有人掀开布料,露出一张大饼脸,可不正是那合盛绸缎铺子里的徐大娘。
吕氏见了,立马欢喜迎了上去,走近才发现后头还跟着一抬轿子,原来是陈大详那傻子给大夫也多请了一抬轿子,吕氏心里低声咒骂了一声,此时却压根无心计较,让陈大详领着大夫给那病秧子瞧瞧,自个立马将徐大娘领进了屋子好商量对策。
徐大娘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比吕氏大上几岁,生了一张大饼脸,委实说不上多好看,可她跟了绸缎铺子的掌柜,身上那首饰,那缎袄儿,头上那金灿灿的金钗,任谁见了都只当是哪家府里头的金贵太太,哪里是她们这等乡下村妇能够及得上的。
一进屋,吕氏立马客客气气的给徐大娘上茶道:“哎呦喂,你说这大冷的天,你怎么就亲自来了,咱们家那个榆木疙瘩,真是蠢得要命,我跟他好说歹说,说跟嫂子讨了主意便是,他竟然还如此大费周章的将您给接来了,这大冷天里,定是冻坏了罢?”
吕氏难得有些殷勤的招呼前后。
徐大娘接了茶,笑道:“弟妹甭忙活,说正事要紧。”说着,坐在炕上,笑容一淡,只一脸正色道:“西厢房里头那位……当真快要不行了?”
吕氏叹了一口气,道:“可不正是,前儿个刮了大暴雪,这倒好,大半夜里溜到猪圈去了,您说,这不是瞎添乱么,猪圈那半面墙都塌了,砸死砸坏了七八头猪不说,还将那位小祖宗也给一并砸了,起先只以为伤了腿,无甚大碍,结果昨儿个夜里开始便发烧昏迷不止,吓了我一跳,立马巴巴请了村里会医术的老先生来,说是摔坏了脑袋,怕是撑不了多少时日了,我一听差点吓去了半条命,这不,便是下了这么大的雪,也丝毫不敢耽搁,巴巴迎着大雪便立即去请大夫,去请嫂子商量对策。”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