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丫不过一个丫头,并无多少才学,她只知,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可以与她家主子媲美的公子,简直生得比女子还要……耀眼美丽。
“是世子来了么?”
直到卧房里传来一道细微的声音,杏丫这才一愣,立马回过头来,只见主子自己掀开被子起了。
杏丫立马将帘子放下,快速跑了过来,边拿衣裳披在卫臻身上,边扶着她起床,道:“主子,是世子爷来了,不过您还虚着呢,能下榻么,不若再躺会儿,奴婢去厨房寻些开胃的吃食来,您且先尝尝,待精气神回来了再出去罢。”
说着,杏丫怕卫臻不听,又连连道:“前日厨房里的薛妈妈用酸醋泡了些酸醋酱黄瓜,奴婢去厨房时瞧她们用手捏着,吃得正欢了,奴婢也尝了口,虽酸得牙疼,却是开胃的好吃食,奴婢说话这会儿,嘴里都冒酸水了,主子没胃口的话,不若尝尝开开胃。”
杏丫一脸期盼的看着卫臻。
这会儿的卫臻,打从昨儿个中午起到如今,已经一天一夜是滴水未进了,对上杏丫一脸关切的目光,卫臻不由无力的牵了牵嘴,道:“好,那你便弄些来吧。”
杏丫立马转忧为喜,匆匆伺候卫臻洗漱一番,便扶着卫臻出了次间。
卫臻立在门口,远远看着歪在交椅上的苏万里,久久没有踏步过去。
而苏万里也远远看着她,亦是难得收起了脸上的懒散及不正经。
两人远远对视着。
她来京快三年了,元陵分别两年,一共五年了。
虽月月有书信往来,却是扎扎实实有五年未见了。
五年过去了,苏万里变化极大,已经由儿时那个矜贵龟毛的小世子长成了阳春白雪般谪仙的人儿,他不出声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卫臻很难将远处那张脸,与五年前那个玩劣质不堪,又恶劣至极的霸王般的人物联想到一起。
卫臻从小就知道苏万里生得漂亮,在当年在元陵城见到他第一眼时,她就知道,眼前这个小哥哥跟她们家里所有人都不同,他十分金贵,一身绫白狐裘袄儿加身,小小年纪,腰带玉器,手拿折扇,高贵的令生人不敢靠近,他一身绫白,小时候的卫臻,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穿戴如此洁白干净的,宛若天山上的雪,圣洁不染,比他穿戴更白的,却是他的脸。
不过,后来,对方喜欢欺负捉弄于她,打闹久了,时常会令人忘了,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便与她们不同的这个事实了。
就连现在,对视久了,原本正正常常的气氛,忽见对方用扇子撑在太阳穴,一脸鄙夷的看着她,率先笑模笑样的开口冲她道:“我说卫小七,你也忒不中用了,当年那股狠劲去哪儿了,当年连小爷都敢作弄的,怎么才几年不见,就蔫巴成这幅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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