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绕弯,季二姑娘就直白了,把她们姐妹晾在了花厅。
等了半个时辰,季二姑娘才姗姗来迟。
温慧耐着性子与对方解释,换来“一句身子骨不适改日再聚”。
倒是小伯爷夫人深知此举怠慢,特特请她们姐妹去说了些场面话,没想到季究寻来,扔下一堆难听的话。
小伯爷夫人要脸,赶忙打圆场,说了季究几句。
哪知道伯夫人得了消息,让身边婆子赶来,护着孙儿不说,阴阳怪气地连桂老夫人都骂上了。
“两位姑娘回去问问老夫人,可是近来耳背了,怎的前回说得那么明白,还稀里糊涂的呢?”
“公主伴读也是从前事儿了,老夫人要待价而沽,可也别坐地起价。”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再过几年,匾额没了,明珠都得砸手上,更何况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这么难听的话,温婧不敢说,全是温慧插进来复述的。
饶是桂老夫人讲究面子修养,叫这几句话一激,也险险绷不住。
骂她老糊涂,骂她坐地起价,骂她没几年就要死了!
“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奴,”桂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稳住情绪,“那老太婆就不是个良善人!慧姐儿啊,你这回知道祖母没有诓你了吧,祖母是真的尽力了,是他家不知道理!
罢了罢了,这样乌七八糟的人家,我们不稀罕!”
温慧忙不迭点头。
她从前对季究存的那些女儿心思,经过今天的打击,半点儿也不剩了。
前几年的客气全因好名声的夏太傅,夏家倒了,温家不值一提,顺平伯府的真面目就露出来了。
温慧又怎么会继续傻乎乎地去追着顺平伯府不放呢?
想到今日被踩在地上的脸面,和前回桂老夫人的尊严,温慧又是气愤又是难过。
以至于她也忘了,这么些年,桂老夫人和曹氏是如何示意她与季家姑娘多走动、多往来的。
温慧看向温宴,见温宴脸上淡淡的,她不由奇怪:“阿宴你就不生气?”
温宴抿了抿唇:“气死了!”
虽然早知道顺平伯夫人刻薄、不讲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但真的骂到她脑袋上,怎么可能心平气和?
一如,她清楚自己断不可能砸在温府,而顺平伯府有这样的祖孙俩也逃不过三十年河西的命,但生气就是生气。
只不过前世宫中行走多了,习惯了不把怒意写在脸上罢了。
桂老夫人一手牵着温宴,一手牵着温慧:“定安侯府的匾额还挂着一天,老婆子就不信没法把孙女们嫁去好人家!”
曹氏怕老夫人情绪太激动,顺着安抚了一通,便带着温慧和温婧起身告退。
温宴也想走,叫桂老夫人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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