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究被叫得脑袋都要炸开了,仿佛那耗子已经顺着他的裤腿衣摆爬上了他的身,很快就要一爪子按在他的脖子上,牙齿对着耳朵咬下去……
恐惧之下,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
季究撞开了人,直直从船上跳了下去。
噗通……
船上的人呆住了,仿佛是被夜风吹散了满头酒气,顷刻间,所有人都回过神来。
曲浒看着在水里扑腾的季究,吞了口唾沫,转头恶狠狠对着小厮道:“赶紧下水救人!”
说完,曲浒沉着脸,也跳下了水。
“一个、两个、三个……”岁娘一面数一面咋舌,“四个、五个……这是下饺子呢!还都是自个儿往水里跳的。”
温宴道:“只那位湿漉漉地从水里捞起来,他们谁都不能跟府里交待,可不得一块跳嘛。”
虽然,跳了,也不见得能交代。
毕竟,季究身上还有他们豪迈的拳头印子。
这厢水面闹腾,不远处的船只眼看着要靠过来,温宴让船夫悄悄驶离。
气出过了,该退场了。
万一叫人抓个正着,那就亏了。
岁娘依依不舍,直到看不见了,才收回了视线。
小船靠岸,岁娘塞了赏钱给船夫。
船夫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敢算计顺平伯府的人,眼前这一对主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身份。
尤其是这俊俏郎君,一开口学好些人说话,若不是他就在边上,哪里会信?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是哑巴,什么都不说才是正途。
途径渡口,这里一切如常,显然湖中有人落水的事儿还未传到这里。
温宴回到熙园。
岁娘抱着黑檀儿好一通夸奖。
黑檀儿眼皮子都懒得抬。
“明儿给你弄条鱼来。”岁娘道。
黑檀儿这才扬起脖子,咕噜了声,以示满意。
岁娘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黑猫真是成了精了。
温宴睡了个好觉,神清气爽地往长寿堂去。
桂老夫人让温宴落下,转头问曹氏道:“二郎今儿不是休沐吗?怎么一大早又往衙门去了?”
曹氏的丈夫,也就是温宴的二叔父温子甫入仕多年,任临安同知。
正五品,不算高,但临安是旧都,当地官员还是很气派的。
一听这问题,曹氏险些没有压住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她赶紧清了清嗓子:“昨儿夜里,季家那究哥儿和曲家兄弟游湖,自家人打起来了,全落了水。顺平伯夫人气得不行,说要把娘家那几个侄孙儿关大牢里,老爷就去衙门了。”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