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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没机会向和我一个辅导班的难兄难弟们展示我的红烧肉,我气喘吁吁猫着腰摸到队尾,佯装什么都没发生地认真听掌门讲话。

“小乙小乙。”我偷偷摸摸戳了戳前面人的后背,悄声问,“掌门说到哪了?”

小乙微微侧过脸来,朝我撇嘴:“锦川你怎么才来啊,四大宗主都已经致完悼词,掌门都快说完了。”

错过了最枯燥的讲话,嗯,这次迟到得恰到好处。

宋屿寒年少有为,于沧海横流之际接任太虚观,这么多年来面对诸多不信任的目光居然生生在一片乱流中扛起了太虚观。除了平时说话方式属于学渣不友好型之外,我对宋掌门还是格外敬仰的。

我听不懂宋掌门一口离骚体的悼词,只是周围人沉敛肃穆的面色却让我也不由自主严肃起来。本来还有点神游的心思,在此刻也完全起不了半点跳脱的念头。

我仿佛是此刻才感受到,那些我甚至一面都没见过的师兄弟们,是真的死在了那片我从来只有耳闻过的战场上。

与幽都妖魔之战自我进入太虚观就已经开始。修道之人从来不问世事,然而自从太古铜门打开以来,无论是高高在上不染纤尘的云麓仙居,还是清高孤绝从来只与灵兽为伴的太虚弟子,都和驻守边关的天机营一样,修道养身只为守护河山。

我们每个人最后都是要冲上那片战场的。只是我却从未如此刻一般清楚地意识到,这一去,可能就再也无法回来。

掌门致辞结束,几位礼宗弟子从殿后鱼贯而出,手捧战亡弟子衣冠长剑,小心翼翼放在了殿上。

阵亡弟子是没有遗体留下的,就连这衣冠也不过是他们生前常穿的弟子服。修道之人,羽化之后便以身为天地,这送魂仪式也不过是生者寄托哀痛的依凭罢了。

我和其他人一起自发排成一列,依次从那些衣冠前走过,无声致以哀悼。

连重渊在内,此次共十一人阵亡。太虚弟子身边总是跟着自己的灵兽,连人带兽一起,这条扭曲的队伍前进得十分缓慢。我和红烧肉已经在重渊的衣冠前站了很久,前面的人还是毫无动静。

首席大师兄的弟子服和我们的差不多,浅蓝近白的服色,深蓝近黑的衽色。重渊的弟子服被浆洗得很干净,纵然主人已经离去,也依然能嗅到一股极淡的兰草气味。旁边是一把刃色湛蓝的长剑,据说是他成为首席大师兄之前的常用佩剑。

那样风华绝代的一个人,如今只剩下这一衣一剑。

我突然觉得有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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