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戳死刚从血液中出来还在不断蠕动着的幼虫的时候,季明归看了眼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齐时雨,在思考要不要把他身体里的母虫一道解决掉。
“不拿出来我会死吗?”齐时雨问。
“当然不会,幼虫离体后就和母虫失去了感应,同生共死的作用也没了,母虫一个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随随便便让你死了也太便宜你了些。”
“那就让它在里面吧。”
季明归一边低头为沈停云手腕上割开的伤口包扎,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就是月圆的时候,母虫找不到幼虫会变得躁动不安,不要命,但能把人磋磨得生不如死。”
听完季明归的话,齐时雨还是坚持把母虫留下来。
“极端又偏执,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我是不明白云儿当年凭什么能看上你?”季明归说。
齐时雨朝季明归冷笑了起来:“即便如此,他宁愿喜欢我,也不愿意喜欢你。”
这话戳中了季明归的心事,怒道:“我跟他四年夫妻,他对我什么心思,我比你清楚得多。”
齐时雨自觉失态,又恢复了谦恭谨慎的样子。
随后季明归又说:“但你也别想靠着留下母虫让云儿内疚,我是不会告诉他这件事的。”
齐时雨点头,说应该的。
这是他留给自己的惩罚,不是为了让沈停云愧疚的筹码,即便季明归不强调,自己也会竭尽全力瞒着沈停云的。
沈停云一直昏睡着,没有醒来的意思,季明归不让齐时雨靠近他,自己守在金月阁里给沈停云喂饭擦身。
齐时雨站在窗边,远远看着内殿里悉心照顾沈停云的季明归,像是有虫子在他心尖上咬了个口子,钻了进去,疼得一阵一阵。
他知道这叫嫉妒。
真可笑,自己生下来就什么都有,走到哪里都是万众敬仰的存在,竟然有一天会去嫉妒别人。
喻寒依从居龙殿批折子出来,站在他身后,也不多说话,一样盯着内殿里的人,但眼中自始至终只有季明归一个。
季明归为沈停云理好床榻,出门为他煎药,转身的时候看见杵在窗边门神似的两人,装作没看见一样走了出去。
齐时雨和喻寒依每天都在,季明归尝试赶过,但无论如何都赶不走,他还要忙着给沈停云疗伤,没有那么多空闲的心思管着他们两个,只能由他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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