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你若是实在不想看见你爹,那要不你把他放出来,我们……我们带他回去,有我们几个老家伙陪着,侯爷晚年也不至……也不至如此凄凉……”
他说完又要跪,贺顾实在没了办法,那头常朗已然闷不吭声的先行扑通一声跪下,紧接着又作势要磕头。
贺顾连忙冲上前一把拉住他,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他闭了闭眼,最后也只得长出一口气,道:“各位叔叔,我敬你们也曾是枪林箭雨里来回的汉子,又看着我长大,今日才如此礼遇,换做是旁人,我贺顾虽然好说话,也早给扔出门去了,还望叔叔们不要再相逼于我,闹得两相难看。”
便如贺顾待宗凌一样,当年贺南丰对这三人、尤其常朗,都是既有知遇之恩、又有救命之恩,是以他们今日才会如此,贺顾倒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只是理解归理解,要他真的原谅贺南丰,却是怎么也绝不可能的。
廖、王、常三人不想他竟然真的如此油盐不进,他们使出了浑身解数,却也没有说动贺顾半分,一时都有些呆怔在了原地。
贺顾的神色却终于彻底冷了下去,再无半分通融余地。
“送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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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那三人,贺顾的心情也不如来时那般好了,他回了花园,便看见朵木齐抱着小侄子正在花坛边站着,自家那个不省心的闺女,只不过这么一会不见,竟然已经撩了小裙子的下摆扎在腰上,撅着屁股蹲在花坛里,正低着头聚精会神不知道在看什么。
贺顾见此情形,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赶忙上前去一把将闺女抱了起来,又把她扎在裤腰上的裙子拉出来放回去扯扯好,道:“这是在做什么,姑娘家家,动不动撩裙子也太不成样子了。”
朵木齐却完全没有一个合格的稳重婶母的样子,见双双被贺顾抱起来了,竟还急道:“大哥,公主在这蹲了好久,你都把蚂蚱吓走了。”
贺顾:“……”
他一点也不怀疑,要是朵木齐怀里没抱着他那小侄子,婶女两人就要一起在侯府的花坛里撅着屁股表演抓蚂蚱了。
刚才与人争论的郁气,此刻倒是散了大半,外头婢女匆匆跑进园子里来躬身行了个礼,道:“侯爷,三小姐叫人来传话,说膳厅那边已经备好了,叫二少夫人和侯爷去用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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