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愕然,心想,陛下的亲卫部下还真和他一样大胆得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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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乐略微感知到了一些天空的异变,那只潜伏在后方的高级虫族似乎按捺不住了。
但他面上还是很平静。白虎跳回了裴沉疏身侧,两双翠绿眼眸一同注视着徽乐,警惕而富于攻击性。
但终究没有真正攻击。
“你还认得出我吗?”徽乐与他对视。
裴沉疏的视线落到他身上,碎片般的思维里突然闪过一句话。
——这个人,他看起来很干净。
周围是密林深处,地上覆盖着不知几千年的树叶,刚下过雨,尽是泥点和污渍,还有刚刚被杀死的新鲜野兽尸体,在裴沉疏眼中扭曲成血雾滔天的图景。
然而面前的人,穿着干净的衬衣,皮肤白皙,连精神体都是温和而雪白的,流水似的在他的精神场里蔓延。就像是一束纤尘不染的花,突兀地出现在了尸山血海里。
战场上的虫毒、头颅滚滚的刑场、阴云密布的议会厅……这些场景忽而都远去了。
“……你是,徽乐。”他眯了眯眼,笑道,“我的未婚妻。”
徽乐松了口气,但不知为何,陡然升起一种危机感。
裴沉疏的状态,好像还是不太对……
“!!”
他还没想完,眼前骤然天旋地转,脊背抵上了潮湿柔软的叶层。裴沉疏将他的两只手按在头顶,力道很大,冰凉的手指轻轻拂过的他的下巴,又半悬地落在他脖颈上。
他指尖上有血,沾染了徽乐的皮肤和领口,就像白瓷染上了污渍,被弄脏了。
这个认知让裴沉疏愉悦起来。
徽乐喉结滚动了一下,呼吸难以自控地变得急促起来——要是这人一个发疯,可能就直接把他脖子捏断了。
裴沉疏的眼神变了,冰冷的翠色里填充上了情绪,但却更露骨、更妄为了。徽乐错觉自己是被一只饥饿的野兽盯上,本能地泛起战栗感。
他在仙界做了几百年的仙尊,都从未这么以身涉险过。
徽乐眉梢轻轻抽了一下,抬眼道:“裴……”
他没能说完,剩下的字眼被以吻封缄。徽乐微微睁大眼睛,脸上迅速地漫上一层红色。
裴沉疏的这个吻太欲了,不像之前那样克制地浅尝辄止,而是攻城略池,毫无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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