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艰难地挤了一个笑容。
“若姐……”
“你差点儿就死了……如果不是我跟唐寄棠忽然想下来走走。”
乔若应该是性情中人,对她这个萍水相逢的人,也不吝啬善意。
“谢……谢。”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乔若咬牙:“我不是要你感激我们。你看看清楚,他不爱你,不管你死活。”
江沅眼泪瞬间滚滚而下。
看得清楚,一直都很清醒,只是她理解错了“在一起”和“爱”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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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很少哭。
小时候,完不成妈妈交的任务,或者出于小孩子的天性偷懒,被妈妈惩罚时,也曾哭着揪妈妈的衣角,可是她的眼泪不值钱,打动不了妈妈。
渐渐的,江沅就不再哭了。
陈齐的死,是妈妈告诉她的。
当时妈妈说:“陈齐死了。淹死的。看看,不学好的人,就是这个下场。”
江沅没有哭,只是不信。
“他会游水。”
妈妈的的笑很刻薄:“淹死的都是会水的。江沅,你要是再跟他学,就是这种下场。”
江沅没有见到陈齐最后一眼,也没为他掉过一滴眼泪。
后来,妈妈过世,江沅也没有哭。
妈妈多年扭曲式的控制,让她几乎没有正常人的喜怒哀乐。
当年从楼上跳下来,摔断了一条胳膊,痛疼和脑震荡带来的恶心和呕吐,也不曾让她哭过。
倒是妈妈哭了。
“沅沅,连你也要逼死妈妈吗?你想要什么自由?”
江沅不理解妈妈的反应,甚至不惧怕死亡。
太快了,无法反悔,掉下去人就晕了。
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自由。
她都不是想寻死,是妈妈对陈齐死亡一事的态度,让她一时冲动。
走到今天,再一次濒死过一回,江沅知道了恐惧。
假如自由就是意味着痛苦,眼泪和死亡的话,倒不如像以前那样无知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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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寄棠弯下腰,小心提醒:“若若,把她送回房去。我们也该换下衣服,小心冻感冒。”
乔若手撑着地想站起来,晃了一下:“唐寄棠,你来抱她。我没力。”
唐寄棠刚要上前,乔若的另一边出现一双腿。
是盛时。他黑色的裤子裹着腿,也是全湿透了。
为了救姜夕媛。
“我来。”
“滚开!”乔若狠推盛时一把。她应该是真的很有底线和原则的人。
“若若。”唐寄棠安抚性地摸了摸乔若的头,拽着乔若一只手臂,将她拽起来,抱在怀里,“交给他处理吧。我们始终是外人。”偏过头,他冲盛时一点头,“你来吧,我们去换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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