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瞳孔早已涣散,一把匕首正插在心脏之上。
——他已经死了。
陆含章喝了口水,愤愤道:“我说明宇死之前怎么会说那样的话,结果是他已经把陛下给杀了!”
明皎连问道:“他说了什么话?”
陆含章回想片刻,不情不愿地道:“大抵便是辱骂安陵才是反贼,说他真正目的是窃国什么的……”
他见明皎眼睛睁大,连忙道:“你可千万别信他的啊!我们找到陛下的时候他尸体都凉了,不可能是安陵动的手!”
明皎微微失神:“我知道的……”
燕冢见她如此,目光微黯。
冯微月却道:“且不说具体情形如何,本宫只问一件事:陛下驾崩,三位皇子皆殁,皇室中除了皎儿外再无血脉——如此情形,当如何?”
她言辞犀利,却直指问题最关键的部分。
陆含章也是语塞。
毕竟谁能料到会出这样的状况啊!皇室内部斗着斗着就自己全军覆没了?
而冯微月看向燕冢的目光中已带上审视和隐藏得极好的戒备:“或者再换一种说辞吧。”
她面上似是微笑,眼底却并没有真正笑意:“本宫先前一直不懂为何明宇不干脆撤退,现下看来,他是恨你入了骨,才要以自己性命来设下这样的局。”
“你麾下军队以护驾勤王名义攻入皇城,最后你胜利了,陛下和皇子们却都没活下来。”
“——你说,这天下人会怎么想?”
燕冢的瞳孔一瞬间缩紧起来。
——还能怎么想?
诓骗天下,叛贼逆党,野心昭然,不外如是。
明皎也终于在此时反应过来,她猛地转头看向燕冢。
而冯微月已经继续道:“其实话讲到这个地步,我们也便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燕丞相人中龙凤,能率军攻入皇城是你的本事,便是趁此机会振臂一呼登上帝位开创新朝也再正常不过,即使世人谴责,也顶多不过几句不痛不痒的骂名,与帝王万古功业相比算不得什么,”她道,“但皎儿不同。”
“这个时代对我们女人太苛责,你若建立新朝,皎儿便是前朝公主,到时她若嫁你,流言蜚语不会打垮你,却会在她头上加诸种种骂名,更甚——身为帝王的你能一直对我的女儿一心一意吗?”
冯微月声音淡淡:“不要和我说什么保证,我见过太多背弃誓言的人,你或许是一个例外,但我不愿意拿我女儿的一辈子去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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