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城市,不在你得势的范围之内,还能怎么着她?
幸好回来还没多久,没找工作也没彻底在这里扎上根,房子一卖,拿着钱想走就走。
病房里方盐还在,守在床边等随厌看文件签字,贝梨把粥盒打开,放勺子上去,往坐在床上的随厌身上扫一眼,客气问着:“现在要吃饭吗?”
随厌手上的黑色钢笔晃动几下,签上字,让方盐把文件收起来,倚回靠垫上,对着贝梨轻挑下巴,“拿过来吧。”
自然而然的样子,好似贝梨原本就是来这伺候他的人。
贝梨暗吸两口气,告诉自己熬过这两天就成了,莫要和一条狗计较,恭恭敬敬地端过去,放到桌上,弯唇笑问:“需要我喂你吗?”
“如果贝小姐愿意的话,我没什么问题。”
贝梨舀起一勺粥,“那请棠先生低头张嘴。”
随厌依言照做,喝下贝梨主动喂的第一口粥。
方盐找了把椅子放床边,“贝小姐弯着腰可能会不舒服,可以坐下喂棠总。”
贝梨扭头看了眼坐下,“谢方助理。”
“贝小姐客气。”方盐把文件都收拾好,抱在怀里,又看着随厌道:“那棠总,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随厌把含在嘴里的第一口粥咽下,“把文件交到公司,不用加班了。”
“好的,棠总,贝小姐再见。”
方盐关上门离开,病房内又只剩下随厌喝粥的细微声音,他吃饭文雅,几乎不会发出声音。
贝梨坐下再喂的时候,发现她坐着没有随厌在床上高,喂他的时候不但要吃力抬高胳膊,而且由于从下往上喂,勺子是向上倾斜的,粥很容易往下滑落。
她又站起来弯腰,从上往下喂。
贝梨喂的小心谨慎,不想洒桌上或者他身上,一碗粥还未喂完,身上竟然出了层薄汗。
她昨晚随手套上的裙子是纱质的,稍稍出汗就黏在身上,完全不舒服,忍不住动动肩膀甩开黏腻的感觉。
察觉她的动作,随厌喝完最后一口粥,直起身看她,然而在视线下移,看她晃动的肩膀时,呼吸一顿,黑眸越发深不见底。
她裙子是修身的中长款,盖到膝盖下一点,中间掐腰上束,领口虽然是保守的圆形,但弯腰的时候,后肩衣服前移,前肩衣服自然下垂,领口不自觉加大成倒V形,在看到她露出的细白锁骨时,视线也不可避免探入更深的渊底。
随厌不动声色的转移视线。
贝梨直起腰把粥盒扔包装袋里,扯着衣领抖了抖剥离皮肤,“你先歇着,我回去洗个澡换衣服,中午再过来,你有什么要带的吗?”
没听见回应,贝梨转头看他。
发现他正低头看手机。
贝梨又问了一遍:“有什么要带的吗?”她恍然,“你就住两天院,应该没什么可带的,我先回去了。”
随厌抬头,“你没钱了?”
“嗯?”贝梨停了一瞬才明白过来,以为他是终于善心大发想把缴费单给报销了,“没钱了啊。”
随厌又问:“听说你要卖房?”
“!!!”
贝梨心口猛地一跳,三秒后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哪、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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