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她把他带到贝家之前。在他们小学同班的那两年。
如果不是他自己愿意跟着她到贝家,与其寄人篱下,他更可能会愿意去福利院。毕竟在养父母家已经尝试过被人领养的滋味。他很讨厌。
小时候隐隐约约的喜欢和好感,后来不知不觉,就入骨成了爱。
贝梨眨眼点了点头,不再为难他,伸出手指搭在他掌心,轻声含笑:“我答应你。”
随厌一瞬感受到血液的沸腾和要鼓出胸腔的心脏。
四个字,不知道是他多少年前,就开始期盼的。
戒指从绒盒里抽出,粉钻被霞光穿透,折射出的粉光更甚。
随厌托起她手指,戒圈从中指指尾一路推进去,尺度正恰。冰冰凉凉的戒圈,驱散了她手上被仲春沾染的热气,很舒服。
钻石不大,和她细软的小手完美应和,粉钻清透淡雅,衬得她手指越发白皙干净。
随厌捧起她的手,低头在戒指上轻轻印下一吻。
夕风摇动枝杈,盛开到极致的白色花瓣窸窸窣窣相撞掉落,铺了树下人满头满身。
随厌揽过她的头,俯头去亲,柔软如花瓣的热唇并没有如期待中出现,他吻上了真正柔软的花瓣,微凉清滑的触感。
有一瓣小白花,恰好落在两人接吻的唇间,也来凑这一份热闹。
贝梨笑开。
随厌卷走花瓣吃进去,慢慢嚼着,手后撑在地面落花上,上半身悬空,仰头去看晒了一天到傍晚开始纷纷扬扬的梨花。
他想起那个分开的早上,她拿着那颗煮熟的种子说:“随厌,什么时候它开花了,我就来找你,到时候白色梨花落满头,就像我们一起到白头了呢。”
而现在,花开了,她也来了。
他闭上眼,听着耳边风声和树枝窸窸窣窣的撞击声,感受到微不可重的花落在发上,额上,鼻上,唇上,脖子里,腰腹,腿上,脚尖。
白色梨花落满头,就像他们一起到白头了呢。
贝梨坐到地上,伸手去接被风吹得飘飘转转的花,有的落到她掌心,有的穿过指间缝隙,贴着戒边滑落。
“跟下雪了似的。”
随厌睁开眼偏头看她,脸上映了光,唇边弯了笑,“花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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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后院出来,贝梨走到小洋楼正门口,金丝楠木做的大门,这么多年依旧无损,推开进去,里面摆放的样式和记忆中一般无二,只是能看出来,墙壁被重新装修一遍,家具换了新。
踩着木质楼梯到卧室门口,随厌伸手给她推开门。
从前她的屋子都是随厌给收拾的,东西摆放他比她都熟悉,桌上装饰用的小零件都没换,窗户半开,淡粉色窗帘被夕风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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