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越来越热闹,男声女声交杂在一起斥责跪在地上的男人。
几小时前还整洁明亮的客厅不堪入目。椅子胡乱歪倒着,桌子被撞离原本的位置,客厅里那个摆了十多年总要被客人赞有韵味的老花瓶,如今成了碎瓷片散了一地。
可无论是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男人和围着他表情满脸愤怒的长辈们都无心顾及。
苏母泪眼婆娑,双目里满是失望,一改平日里温柔淑雅的模样。在她引以为傲的儿子面前扬起右手,蓄满力气狠狠抽在他脸上。
“我二十几年来生养的就是这么个东西?侮辱个小姑娘,就是你的能耐?”
抽完仍不解气,哭着呼吸几息反手又是清脆的一巴掌。
“平日里教你的礼义廉耻都喂狗了?都让你吃了?你……你气死我了……”
苏易北被她母亲抽的两颊泛红也不发出一点声响。
苏老爷子步履稳健,接过苏父请过来的戒尺,咬着牙一下一下抽在苏易北的脊背上。这不是小时候淘气犯的错,打起来惩戒意味较多。老爷子手筋爆起,手臂大开大合,戒尺在空气中挥舞时带出呼呼风声。
“苏家百年家风淳正,如今都毁在你这里。你对得起谁?挨完家法给我跪着去给王小姐道歉去!道完歉你自己去自首吧,苏家不包庇罪犯!”
苏老爷子字字泣血,痛心疾首。手上动作毫不留情,几下以后苏易北的白衬衫就粘着皮肉透出血来。
“你生的好儿子!养的好,养的好啊!”他把戒尺砸在苏父身上,自己跨步坐到沙发上平缓因盛怒剧烈跳动的心脏。
苏父沉默地动手,用的力道比他父亲更盛,等停下来稍作休息的时候。苏易北后背已经是血肉模糊,甚至无法保持身型,只得一手撑地勉强支撑。
无论收到怎样的责骂他都始终沉默,宣誓着自己的倔强。直到他听到身前传来缓慢的脚步声,随即他嗅到一丝熟悉的香味。他强撑着抬起头,努力挂起微笑去看他心爱的女人。
可惜还不等他看清那心心念念的人就被一巴掌抽侧脸颊,他连忙摆正脸方便她下次用力。甚至忍着巨痛挺直脊梁以配合她的高度。
曾经骄傲的苏家独子,如今跪着任凭莉莉发泄,等感受不到迎面而来的手掌了才轻声问她:
“莉莉,还痛不痛?一会儿家庭医生就来了,你先去休息下好不好?”
听到他刺耳的关心,莉莉被怒火和羞愤感烧红了脸。上前一把推在苏易北肩上,把本就是强撑的苏易北推倒在地,后背着地时他疼的抽气也没有露给莉莉一点不满。
苏母摸了把眼泪望着儿子和莉莉,无声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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