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一考完试,天气热起来,几个人就约着到处撒泼疯玩。
日历翻到七月初,天气和之前完全就是两个天了,日头一天比一天长,月亮一天比一天来的晚。
下午,打完猪草,四个人坐在路边柚子树下闲聊。
时间还早,约摸五点,盛夏日光时间长,滚烫滚烫红日,现在才慢慢摇落到村里最高的大叶桉树梢顶上。
夏季,柚子树满枝满条都是密密麻麻的叶子,一簇挤着一簇,一片迭着一片。
金色光照不透,一半被挡在了外面,另一半就从缝隙处漏下来,一层层粘一点儿,像一股绵绵不断的蜜糖,中间是亮亮的金色,外面是浅浅的橙色。
粘稠又温暖的淌在他们的胳膊肘上,大腿上,还有几滴偶尔会滴落在江望的肩上和脸上。
在树下呆久了,尤其是现在经过一天太阳的炙烤,隐约可以闻见,微微带着苦味的柚子香。
河朔不喜欢这个味道,说像医院消毒水味道,闻着让人心里犯怵。
其他人都没说没什么感觉,还曾笑话河朔是个娇小姐,这也不喜欢,那也不喜欢。
所以每次,河朔都坐在最外边。
这两颗柚子树有好些年头了,还是当时村上合作社一起栽的,原本这后面是一大片旱地都是柚子树,后来全部都被砍了,现在变成了水田,只剩下这孤零零的两颗。
前几年还小,河朔叁个人就像窜天猴一样,围着这两棵树,爬上爬下的。
裤子和衣服经常被划上好些口子,到处都蹭上柚子树的沥青,后来几个孩子被严令警告不准再去爬树,这才消停下来。
那时江望还是他们的敌人,几个人就拿铁钉在柚子树的上面暗戳戳的刻:
江望是猪,江望是狗,江望是小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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