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妇人救了他,他欠了她一条命。
他又偷窥了小妇人,这无疑让自诩极度自律的定北侯深感震惊,当然了,今天的这件事,他肯定不会告诉任何人。
王氏见赵凌转醒,她惊了一下,那天将他抬入屋内,她特意请了郎中过来看诊,郎中告诉她,没有半月,人是醒不了的,那些换下来的衣物都被血浸湿了,下人还告诉她,这人身上就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可谓触目惊心。
王氏还未彻底和离,即便她已经与肖程断的一干二净,那她也不能与陌生男子这般共处。方才她不过是来看看他伤势如何了,人是她带回来的,她肯定不能让他有事。
赵凌先开了口,道:“多谢相救。”他欲要起身,身上的伤口随时都有撕裂的危险。
王氏见状,忙道:“你不必谢我,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你是定北侯府的副将对不对?”能穿上那身银甲,且身上又有定北侯府的腰牌,此人身份肯定不低。
王氏一鼓作气,说话时,双眸已然微润,她没有精力和男子多说下去,直言道:“我知你身份高贵,我救你之心并不单纯,我……我是想求你一件事,倘若日后有难处,还望你能念在今日的份上,帮我一把!”她现在就怕肖家来抢孩子。
肖家虽然势大,但与定北侯府相比,还是差远了。
小妇人如此直接,赵凌反倒没有觉得不悦,她说她目的不纯,他也并未在意。她以为他是一名副将?
赵凌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他没有说穿自己的身份,又见小妇人如此可怜之状,不由得心生怜惜。
她究竟遇到了多大的难处,才至于会这般?
赵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躺在炕上,身子暂时还无法自由动弹,又见妇人开始落泪,这个样子着实叫人见之心软,赵凌只能愣愣的看着她,这下是光明正大的看了,他却无言以对,愣了好半晌,才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只要你开口即可,只是……你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王氏不想提及肖家,反正她已经知道了赵凌是定北侯府的人了,她届时可以去找他,她顾左右而言其他,道:“不知你如何称呼?”
小妇人问他名讳了,赵凌语无伦次,他该告诉她真名么?她会不会吓着了?毕竟他的名声不甚好,京城中传言他克妻,还能止小儿啼哭。
因着思量过密,赵凌胸口一阵闷咳,他伤势过重,又多日没有进食了,王氏忙上前忙他顺气,那玉白的手在胸口轻拍了几下,赵凌奇迹般的不咳了,但他愣是继续假咳了几声。
这双手真是好看,洗白光滑,如若无骨,赵凌还从未受到过这等待遇呢。这些年他就是一个铁人一般的存在,何曾需要有人这样照顾?他知道自己身上的衣裳尽数换了,虽然他不该往那方面去想,但他此刻脑中浮想联翩,甚至幻想了一出王氏给他换下衣裳的画面。
这双手一定小心翼翼,没有让他伤到分毫,否则他怎会睡到现在才醒。嗯,一定是这样的。
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她换的?赵凌又开始臆想。
赵凌没有报出名讳,王氏道:“你且放心,我在你身上找到了腰牌,前日已经送了信去京城,想来定北侯府很快就会派人过来寻你。只是,我日后如何找你?”
她还想日后找他?
是了,她受了委屈,需要旁人的帮衬,赵凌在身上摸索了一下,见那腰牌还在身上,这东西威力极大,可调动兵马,旁人根本不敢碰触,谁要是动了这块令牌的心思,他怕是直接砍了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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