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道:“偶戏班里细路仔倒是多,可傩舞要身上带功夫,不知他们能不能行。”
番伯扫了圈围拢在木偶戏班旁的少年孩童,都不满意。目光又慢慢溜回了面前,最后定在其中一人身上。
参与年例的村民可是被认为来年最有福的人,按理说外乡人可以看年例吃年例,但一般轮不到他们参与,但白家舅甥给村里做的贡献太大,村民见番伯视线,也猜到他意思,自然同意。傩舞会戴鬼面,他这幅尊荣倒一点不受影响。
可是当事人却不同意,反而很嫌弃,甚至直接假装看不见番伯的眼神示意。
番伯没放弃,仍然微笑的望着他。
那人被看得起了脾气,沉声说:“我不会!”
番伯四两拨千斤:“很简单,就几个动作,摆一摆就行,以你的身手,我放心。”
小燕拿半只眼瞪那老头:“那鬼舞不是只能孩子跳?我成年了。”
番伯静静凝视他片刻,竟说:“你没有。”
小燕一怔。
白渌插嘴:“番伯,这回您错了,我这外甥是十八了,算上今天,正好两周时间。”
番伯坚持摇头,对小燕道:“这回不算,得等你好了,从明年重算。”
这话大家都听不懂,但小燕却像明白了,瞳孔骤缩,嘴角都向下撇去。
白渌想反驳,又隐隐瞧出了不对,敏锐的闭上了嘴。
半晌,小燕问:“你不怕我上去跳这驱邪的鬼舞,倒把自己驱走了?”
他这是何意?觉得自己是邪物吗?村民们困惑,面面相觑。
番伯却不以为意:“你是我见过命格最重的人,本来就和别人不同。你现在的尴尬处境,是因为在工地救了人,那可不是邪秽。救人一命的功德在古代可是要为你立长生牌位的。小凉,长生长生,就是要活很久很久的意思,即便遇到不测,也能逢凶化吉,起死回生。”
小燕不语,唇角抿得倔强,像不屑,又像挣扎。
番伯又不急了,由着他去想,示意村民们各回各位,而他也对表情凝重的白渌点了点头,让他宽心后赶去了仪仗前。
楼明玥又像听了场天书,他自小被人夸聪慧夸机敏,但到了这村里,总觉得事事茫然,无知透顶。
在他恍惚间,大队已来到春定坡前。说是坡,却是块近似广场的平地,正面大海,宽阔辽远。
又让楼明玥吃惊的是,这平地上此刻摆满了列列行行的供桌与供品,瓜果鲜蔬鸡鸭鱼肉,一眼望不到头。
丁平果然随着送神队到了这里,远远看到楼明玥立时迎了上来,吓得脸都发了白。
“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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