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铜针......真的可以把离魂绣回来?”他像是在问穆小午又像是自言自语。
穆小午笑眯眯凑过去,“公子,这绣灵之术我们穆家可是独一份,要是我爷爷都做不到,那这天底下也就没人能做到了。”说到此处,见男人面色微动,她眼珠子一转,接着道,“公子,您现在信不过我没关系,正好这有一个活生生的范例,您等着瞧就是了。”
听她这么说,那年轻男人当即下定决心,随手扯了张板凳在油布棚下坐好,目光却仍凝在手中的木匣子上不动,里面泛着旁人难以看懂的色彩。
穆小午歪头瞅了他一会儿,只觉得这年轻公子似有重重心事,很难参透,于是便耸耸肩膀,自顾自走到茶摊那边要茶吃。
“小午,你知道那年轻人是谁吗?”茶摊掌柜一边朝海碗里倒水一边朝男人那边一努嘴。
穆小午摇头,“看他那身装束,肯定是富贵人家。”
“何止是富贵,”茶摊掌柜压低声音,朝穆小午耳边凑了凑,“他就是漳台闫家的二公子,闫青城。”
“闫......闫家?”穆小午将举到嘴边的海碗放下,又扭头看向男人,“闫家很有钱吗?”
茶摊掌柜看着她呵呵笑,“你不知道了吧,这整个漳台城,一多半是闫氏的产业。我们平时开玩笑都说,要是闫家愿意,这漳台城随时跟他们姓闫。”
“这么有钱?”
穆小午眼珠子骨碌碌一转,遂端着茶碗走到闫青城身旁,“公子,天儿热,您喝碗茶解解暑。”
闫青城起身道谢,还未接过茶碗,忽听棚外一阵惊呼,刚要回头,却觉眼前白光一闪,那根穿着白线的铜针,竟然又回来了。它在众目睽睽之下,绕着躺在门板上的女人转了三圈,然后停在女人脚心前面,针尖闪着寒光。
闫青城的身体僵了一下,因为他分明听到了一阵呜咽,在铜针从身边驰过的时候。
“呜呜......”
极小,极细,他却听地真切。
“你听到......听到什么了吗?”闫青城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垂头望向铜针。
“嘘,别说话,爷爷要开始绣灵了了。”穆小午放下茶碗,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遂一眨不眨地盯住铜针。
果然,方才一直闭目养神的穆瘸子扶着桌子站起,一拐一拐地走到女人身旁,静默了半晌,缓缓合上双眼,食指和中指并拢朝前一摆,轻声念出一句口诀,“穿针引线,魂兮归来,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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