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珠玑,干脆利落。果然,铜针轻轻一颤,从她指尖飞将出去,朝红布正上方直插下来。
红布消失了,铜针也一样。穆小午轻舒口气,后背的汗窸窸窣窣流了下来,将裙子都浸透了。
“绣......绣......绣到它了?”,穆瘸子的舌头还打着结,说起话来含混不清,“你怎么样?伤......伤哪儿了?”
“腰,”说完这个字,穆小午觉得那伤口更疼了,血顺着捂住伤口的指缝流下来,腿也跟着软了半截,“里面死人了,不知道是谁。”
她说着朝敞开的屋门看了一眼,却在那一瞬间,脸色陡然变得煞白:屋子里悬着一块红布,深红色的,像浸透了血浆一般。她看不到被它遮盖住的是什么,却能明显感觉得到它的恶意。
“叮”的一声,铜针从屋里飞了出来,落在地上,被头顶的月光照得灼灼发亮,将穆小午的心都刺疼了。
“它......它怎么还在?”她看着飘在屋里的那片红布,用力吞了一口唾沫。
穆瘸子显然也看到了,他扶着墙朝后退,嘴里嘟囔着,“真是晦气到家里,这么个东西,怎么就让咱俩给碰上了,莫非这是天要绝我们俩。”
他话音刚落,甬道那边忽然传来一阵鼎沸的人声,紧跟着,就是一团红光,正由远及近快速朝他们的方向涌来。
“谁在那?出什么事了吗?”
伴随着嘈杂的喊嚷声,穆小午发现屋里的那块红布不见了,她警惕地四下观瞧,也没有发现它。它在一大帮闫家的下人到来之前,无声无息地消失掉了。
“我们听到喊声便赶过来了,二位可是出什么事了?”领头的那个看到穆家祖孙,忙上前询问。
穆小午喘了几声,方才道,“我受了点伤,没有大碍,不过......”她看向厢房,“里面好像死人了,你们赶紧过去看看。”
那人听她这般说,吓得脸都有些发白,忙带着几个小厮走了进去。没过多久,穆小午就听到厢房里传出几声惊呼。
“血......好多血......”
“快照照,快照照是谁......”
“筠姑娘,是筠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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