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见闫青城低头不语,他便冲随从吩咐,“宝田,你怎么看?”
那个名叫宝田的随从蹲下身来看了半晌,方起身道,“公子,这具尸体的伤口着实怪异。”
“怎么说?”
“喉管断掉,且被扯出体外,按说应该是被利器所伤。可是脖子上的伤口却是不平整的,边缘很毛躁,倒像是......”
高个男人眯起眼睛,“倒像是什么?”
“像是被抓烂的,对吗?”穆小午看着宝田,又看了瞅着自己的高个男人一眼,轻声道,“因为杀死她的不是人,是祟。”
“你是何人?”宝田眼睛中透出一抹警惕。
闫青城忙上前解释,“子迈,宝田,忘记给你们介绍了。穆老先生和穆姑娘就是我说的那两位嘉言的救命恩人,也是我们闫家的上宾。小午,这位是赵子迈赵公子,我祖上曾做过他们家的......”
“赵家和闫家是世交。”赵子迈不动声色地打断了闫青城的话。
闫青城明白他的意思,便接着道,“是,子迈刚从欧罗巴坐船回国,在漳台登陆,知道我父亲过寿诞,便前来庆贺。”
赵子迈挑起眉峰,眼底浮起一抹复杂的光,“姑娘刚才说的‘祟’,是什么?”
“祟,多指害人的鬼怪。简单来说,就是人死之后,怨气久结不散,便会化成祟。”
说完这句话,她便等着他来反驳,因为她觉得像赵子迈这种懂了些西学的人,定会对传统的鬼神之说颇为不屑,不好好反驳一番,便不能显示出他自己的博学。
可是她猜错了,赵子迈不但没有显露出半分傲慢,反而在认真思索了片刻后,又追问了一句,“祟即是鬼?”
“是,却也不是。鬼无形,祟却可有形。怨气凝结,便可化为实体,所以祟能直接杀人,鬼却只能借助他人之手杀人。不过,祟必须要有寄主,它可以脱离寄主一段时间,可不会太久,因为它乃阴怨之气凝化而成,所以无法单独存在于阳世。”
“但是它杀人,总要有原因。”赵子迈又看了一眼翠筠的尸体,一字一句道,“摘掉眼珠子,除了恨意入骨,虐杀方可得痛快外,是否还有别的寓意?”
穆小午幽幽笑,“寓意不知道,恨意一定有,这就需要闫公子来为我们解答了。”话到此处,她忽然“哎呦”一声,皱紧了眉头。
鲜血从她的指缝里“滴滴答答”落到地上,她低头看了一眼,下一刻,却像一片被秋风扫落的树叶般无声无息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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