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他笑,“进来吧。”
他们俩房子格局大差不差,装修却是天差地别。他偏好极简风、黑白灰三色调交融,不像她总喜欢开得亮堂堂的室内,这儿永远被暗色笼罩着。
他刚搬进来不久,居家的东西少,但仍井井有条地摆在一处,连角度都像计算过的那般,毫无烟火气的模样。
和灵想到自己乱得跟垃圾堆里的家。
结合之前在他办公室看见的整洁,她提前标记,牧越对脏乱的地方大概是不喜的。
在他面前,要避开凌乱。
和灵换上客人用的拖鞋,她大概扫过,没有女人用的物件。
别说物件,连根头发丝都找不着。
牧越递给她杯牛奶,“坐。”
和灵还以为他们家这样,应该只有水和咖啡,毕竟他也不像喝饮料的人。牛奶是温热的,靠在透过玻璃杯靠在掌心里。
他没问为什么拿快递要进门小坐,她没问为什么拿个快递要准备牛奶。
这乌托邦里,时时刻刻运用成人世界的交往法则。
牧越把快递拿给她,礼仪性询问:“刚忙完吗。”
“定下大概拍摄方案了,明天去踩点,等陈漾的档期就能拍。”和灵说得齐全,跟汇报工作似的,“对了,拍摄那天,你会来吗?”
牧越问:“你想我来?”
几百平的空间浓缩成逼仄的瓶子,他们躲在里面,小心思在摩肩接踵迫不及待地从瓶口飞出。
摇摇晃晃,但没有谁主动逃出这禁制。
“是呀。”和灵声音带笑,“你来,我会少很多麻烦。”
除去那点别有目的,他确实会让她少很多麻烦。
和陈漾拍摄,她想想就觉得麻烦。
“不一定。”
和灵没继续问,只是轻声说:“真遗憾。”
快递拿到手,汇报工作的话题也戛然而止。室内只剩下他偶尔敲动键盘的声音,留下的钥匙,竟然变成他递给她的这杯牛奶。
这牛奶和灵喝得格外缓慢,“有点儿好奇,牧总在云都上过学?”
键盘敲动的声音继续,毫无停顿。
“高中是,在七中。”
“还挺有缘分,我们是校友。”和灵说,“也不知道,我们有同时在校园过没有。”
键盘的声音停下,越过冰冷的镜片,温和的光影在他的眼底摇曳。
“有。”
他回答没有犹豫,眸光落在她的脸庞,像是一捧旺盛的火苗,趁其不备缓缓地灼烧进她的皮肤。
牧越:“年龄差不多,同校。”
和灵想想也是,是她在国外gap才比同龄人毕业得晚。七中是初高中一体,她初高中都在那儿上,牧越比她大不了两岁,不同届也会遇到。
明明是机缘巧合的同校,到他这儿都莫名变得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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