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英三中高二有十二个班,单数为文,双数为理。
接连上了两节数学课,班上的人都有点儿绷不住了,第三节 语文课上,在班主任池良文言文的咬文嚼字里昏昏欲睡。
池良在台上讲得声情并茂,酣畅淋漓,左一口“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右一口老解放牌保温杯浓茶,江嫱旋着笔杆盯着他放在讲台上的保温杯,猜测着里面泡得是枸纪还是铁观音。
下面一片哈欠连天,十分具有传染性,江嫱本来就起了个大早,这会儿哈欠打得更是两行清泪长流。
直看得同桌目瞪口呆,靠近她小声道:“池老大讲得这么感人吗?”
不知道为什么,李善思觉得江嫱没有刚进班那会儿可怕了,那会儿她简直像是刚从太平间冰柜里逃出来的一样,冷冰冰的死人脸。
江嫱学着李善思鬼鬼祟祟的模样,靠近她小声说,“别误会,我就是单纯泪腺发达,打哈欠容易泪腺失调。”
“有这种吗?我只听过内分泌失调。”李善思半信半疑。
“嗯,差不多就这意思。”江嫱一本正经胡诌。
李善思其实就是也犯困,但她不想向瞌睡虫屈服,于是才忍不住偷偷找江嫱开了小差,这么一聊瞌睡醒了大半,又专心听讲了。
换做以前她再困再不想睡,也不敢打扰同桌,那时候她的同桌可是个比江嫱还要冷冰冰的人,但冷归冷却一点也不讨厌。
李善思学习了,江嫱又旋着笔杆子去盯池良的保温杯,盯烦了又去盯他的胡茬和毛衣,最后盯向了教室外的走廊。
教室里大部分人都在犯困,安静得只能听得见池良的讲课声。
这里的隔音效果不好,对门五班又大门敞开声音外扩,偶尔还能听见五班数学课的上课内容,数学老师声音高昂的吼了一句,“那么经过我们这么一演算,是不是就能得出这个公式了?”
底下是恹恹地回应,但丝毫不影响老师的激情,江嫱一会儿听语文,一会儿听隔壁班的数学,总算没那么犯困了。
她勤勤恳恳的一心二用,身边的李善思在桌下突然激动地扯了扯她的衣服,刻意压低的声音也难掩她语气里的激动,“是边焕,边焕同学回来了!”
李善思眼睛锃亮,激动地说完这句后看向身边的人,待她看清自己分享喜悦的人后突然就像霜打的茄子般有气无力地“唉”了一声。
江嫱一头雾水,心说你边焕同学回来了,干什么看着她叹气啊?
济英三中的教学楼构造不是那种出了教室门就能看到操场的阳台式教学楼,这里的走廊左右两边都是教室。
江嫱听见轻微的脚步声也跟着看向走廊,教室的墙体砌得蛮高,但还是能看到走廊上正在走动的人,即便仅有张侧脸,也已是十分博人眼球的惊艳。
男生皮肤冷白,鼻子高挺,下颚线流畅,黑鸦羽般色泽的碎发配上浓密的眉,薄唇微抿着,面孔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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