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样吧。”得到容铮这样的答复,叶钊灵决定不再奉陪。书法这件事哪里是一朝一夕就能一蹴而就,容铮分明就是在拿他寻开心。
叶钊灵抓起墨迹未干的纸页来到容铮面前,破罐子破摔地往桌面上一扔,道:“我写好了,请殿下过目。”
容铮闻言笑了一声,抬起眼说道:“机会难得,我劝你还是…”
容铮话音未落,这张纸就飘飘然地落到他的面前,淡淡的墨香先一步涌入他的鼻尖。片刻之后,容铮的目光才落在叶钊灵的字上,顿时惊讶地将接下来要说的话都给忘了。
过了好一会儿,容铮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有些迟疑地问:“这是你写的?”
“殿下这话说得可真伤人。”叶钊灵拎起桌面上的一串刚从邻国进口的葡萄,转身坐到小沙发上专心致志地剥着:“您不是在这儿亲眼看着吗?”
容铮没有说话,低头细细打量着纸上的字。这字写得太好了,落笔潇洒,结体劲健,笔划之间古韵绵长,根本不像是出自叶钊灵这样急躁的年轻人之手。
容铮的第一反应是叶钊灵找了枪手,但转念一想就知道不可能。眼下这张纸面上墨迹未干,分明是不久前才写出来的。
更重要的是放眼帝都,容铮也想不出还有谁可以写出媲美这一手的好字。
“所以你之前…”容铮想起了每天先生们送到他面前的那堆糟心玩意儿,终于回过味来:“都是故意的?”
叶钊灵一脸无辜地说道:“横竖都是些不重要的东西,看得懂就行了,写得那么认真做什么?”
容铮听了叶钊灵这混账话,下意识就要把纸张揉成一团。但出于对艺术的敬仰,他实在不舍暴殄天物,只得将手里的纸往案上重重一拍,沉声道:“叶钊灵,你在耍我。”
“天地良心,我初初入宫,心思单纯,可没想到您会拿这件事做文章。”叶钊灵起身来到容铮案前,问道:“莫非殿下想反悔?”
听到叶钊灵说自己“心思单纯”的时候,容铮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他知道自己又被这个人摆了一道。但他作为太子,就算在自己宫里也不能出尔反尔。容铮克制住自己的不悦,硬邦邦地说道:“到时候要当众演讲,你准备一下。”
叶钊灵闻言,捻起颗刚剥好的葡萄塞进嘴里,笑眯眯地说道:“多谢殿下。”
不管殿下“圣心”悦不悦,反正看到太子吃瘪,叶钊灵心里是挺高兴的。
于是他也不急着走了,喊了一个小姑娘进来帮他剥葡萄,自己从书架上翻出一本闲书,躺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去启智学校对叶钊灵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他若是有心,绕过容铮自己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突破重重宫防,难免要动用一些灵力。
叶钊灵看了一眼自己苍白的手心,心想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允许他将灵力用在非必要的地方。
想到这里,叶钊灵的目光又落在了容铮的身上。容铮自方才起一整个晚上都没有说话,看上去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想来是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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