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宫中人口少,经年累月都不见得有这样的事情。
姐弟俩又说了会儿话,稍后谢蕴要走时,外面已经细细密密飘起雪花。
淑贵妃问道:“怎么来的?”
“骑马。”谢蕴笑道。
淑贵妃瞅了他一眼,“多大的人了,还这样没轻没重的,大冷天也不怕吹着了。”
因远平府瘟疫一事,进来宫中诸人都格外看重保养。
谢蕴才要说无妨,却见淑贵妃已经叫人重新拿了一件崭新的黑貂皮斗篷来,“你穿的这个忒薄了,毛色也不鲜亮,我记得是前年做的了,这件拿去穿。”
自家姐弟不必推辞,谢蕴当场换了,淑贵妃上前替他拍了两下,满意地点头,“不错,果然是我弟弟。得了,等会儿下大了更不好走,回吧。”
出门时地上果然已经堆了薄薄一层,新鲜的雪片浮在上头,踩上去滑溜溜的,饶是谢蕴有功夫在身也不敢大意,生怕摔了。
他有心打听洪文的消息,可想着今儿嘉真长公主刚快马加鞭地回来,必然疲乏,倒不好贸然打扰……谁知人都不禁念叨,下一刻他就在离开后宫的最后一个岔路口撞上了数月不见的嘉真长公主。
两个发小重逢难掩欢喜,嘉真长公主顺着他来的路瞧了眼,“淑贵妃一向可好?”
谢蕴笑道:“她很好,只是公主瞧着清瘦了。怎么回来得这么快?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事儿吧,今儿刚到家,怎么不在宫中歇息?”
比起数月前,嘉真长公主明显瘦了一圈,风尘仆仆间难掩神色憔悴,显然回来的这趟不好过。
雪下得越发大了,嘉真长公主示意他去亭子里说话,“一来怕母后担心,特意去给她老人家请安;二来,我也想问问东北那边的事。”
她想着远平府既然遇到瘟疫,必然时常有加急文书送往京城,与其在路上慢慢悠悠瞎担心,倒不如提前回来等急奏。所以当日跟洪文分别之后,她就直接点了青雁和几个亲卫一路快马疾驰,只花了差不多一半时间就回来了。这会儿随行的大部队和车马行李还在路上呢。
谢蕴正想听这个,就细问情况如何。
嘉真长公主的神色松快了些,“听说是有些头绪了……”
却说当日黄卞命人找到那几个感染疫病的孩子口中说的野狗,发现上面的肉都被吃干净了,剩下的皮毛和骨头都烧成漆黑一片,实在看不出什么来。只是在掩埋的土中发现了一块被熏黑的小铜牌,好似有些花纹。
用烈酒反复烧煮、擦拭过后,铜牌渐渐显出真面目,经过那几个孩子确认,确实就是当日野狗脖子上带的。
这就说明那狗其实是家养的,主人家的家境可能很不错,只不过后来才因为某种原因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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