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同盟首都东部郊区。
高耸入云笔直挺立的暗绿色针叶林植被,环绕着如同蓝宝石一般的静谧湖泊。夏日的炎热温度在这里稍微降了些下来,蝉鸣喧嚣,碧波荡漾。白色的别墅坐落其中,阳光倾泻在树木环绕的别墅间,一派盛夏风光。
迦兰德在二楼的卧室里,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慢慢地一样一样把箱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在自己的卧室里摆放整齐。
这间极为宽敞的卧室以柔和的米白色为基调,轻柔的床幔、舒适的床尾凳、造型优雅的梳妆台、雕刻精致的书桌,皆是同样的色调。作为点缀,床尾巾、造型花瓶、窗帘以及诸多摆件则都是深深浅浅的灰蓝色。整间卧室优雅繁复的布置风格与别墅其他的房间可以称得上是大相径庭,甚至还摆放着诸多的鲜花和室内香薰,香风缭绕之间,足见别墅主人之用心。
但使用者似乎却不甚在意,迦兰德并未过多地干涉房间的布置,只是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个人物品放置起来,就好像她是短住几天的访客而已。
实际上,她已经在这栋别墅里生活了将近十年。
碎石车道上有些许车辆驶过的声音,女仆敲了敲门,提醒迦兰德,凯因斯准将回家了。
“知道了,我马上下来。”
凯因斯准将走进家门,把军帽摘下来递给一旁的仆从。他抬眼一望,看见穿着整齐校服的迦兰德从楼梯上走下来,对他微微一笑。
“您回来了,凯因斯准将。”
她不紧不慢地走下来,举手投足间皆是寄宿制名门女校培养出来的优雅仪态,完全看不出来,十年前她还只是路边上又脏又饿的流浪儿。
“怎么今天毕业典礼都不跟我说一声?”还没等迦兰德走到他面前,凯因斯准将就开始了他的问责。
迦兰德自知理亏地低下了头:“我知道您很忙,我以为秘书会提醒您,如果您有空就会来,要是忙的话,也可以不用来的。”
天知道她之前犹豫了多久,可凯因斯准将又有军队的事情,又是同盟军校最年轻的教授,每天要忙的事情那么多,迦兰德知道只要她开口他没有不答应的,但她不想这么绑架他宝贵的时间。
“秘书是提醒了,可我以为你不想要我来。”凯因斯准将嘴角噙着笑意说道。
十年前,凯因斯准将还只是位二十五岁的年轻少校,刚跟青梅竹马的恋人平静分手,在大雪的街头行走着,便看见这个蜷缩在街边快要冻僵了的小女孩。也许是她那双积雪一般的淡灰色澄澈眼眸打动了他,又或是出身优渥的贵公子对于孩童的怜悯,他把迦兰德带回了家。
他就是那种只要自己认定了别人就再也不能改变他想法的人,只因他对年幼的女孩伸出手说了句“跟我回家”,不论别人怎么议论,迦兰德害怕地躲在他身后,他也从未放开过她的手。
可迦兰德却是一个非常独立的小女孩,女仆负责了她的衣食住行,凯因斯准将为她解决入学问题,迦兰德便再不需要人操心。他也稍微调查过迦兰德的情况,父亲酗酒母亲操劳,家庭关系极其恶劣,在母亲离开父亲酗酒而亡之后,迦兰德便流落街头。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迦兰德从不肯麻烦别人,也很畏惧进入亲密关系,就像一只胆小的小猫一般。
但凯因斯准将的个性也算不上有多温暖,十年间他就好像豢养了一只宠物,宠物不算亲人他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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