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起点比别人低,本来应当把工作当做我的生活,把您当做我的爸……跋涉的终点,我这么随便请假,实在是辜负了您的栽培。”
“什么请假。”
许尽忱的脸色终于缓和一点,却还不放过她,只慢条斯理地笑了一下:
“李维多,你长大了,都敢翘班了?”
“……”
不是,怎么就忽然从请假到翘班了?
她把那句“我七年来第一次休年假”咽进喉咙:
“是我的错,但我一周前已申请,曹总批准了,刘总签字了,OA走完了,工作交接了……也和您报备过了。
“哦,和我报备过了。”
许尽忱点点头:
“我签字了”
“……”
“我没签字,也敢叫请假?还是你是觉得刘总签字就够了?那在你心里,到底刘总是一把手,还是我是一把手?”
“……”
这个问题太可怕。高层权利倾轧,行政规定年假只需主管和人力批准,她除了按规矩办事,能怎么办?
好在许尽忱没有和她纠缠太久,又问道:
“你预备请多久?”
“三天。”
“太久了。”
他冷冷地说:
“我只批这么久的产假,明天就要难产的那种,你的申请我驳回,现在立刻开始上班,迟到的钱在你工资里扣。再来一次,你就等着全勤奖泡汤吧。”
“……”
李维多觉得自己的发量从十三岁起就逐年稀少,不是没有原因。
许尽忱不再看她,合上手里的文件,下巴微微一抬。
看文件title,是一家叫汤普森艺术概念公司的分析报告。李维多立刻从他身后书架里找到相应资料,翻开放在他面前。
她翻书的动作,有种行云流水的漂亮,中指轻轻勾住一页,纸张就轻轻压过。
许尽忱看着她的手指,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
“念。”
“……”
并购是今年公司的大头,何双平人一死,许尽忱根本管不住。门口记者都堆成堆了,他却在这里检查她的英语作业?
但她什么也没说,只依言念道:
“……This Gows an almost but not quite horizontal lower boundary line,suggesting an dis……discending triangle……”
“Des。”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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