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赟正埋头看文献，闻言抬眸扫她一眼，神色平静，尾音轻扬，“有事？”
“嗯。”童逸帆点点头。
季赟这才彻底将头抬起来，眼神锐利，“把门关上。”
“啊？”童逸帆有些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男领导跟女下属大白天关着门谈事情，恐怕不妥吧。
“怎么？”季赟好似将她看穿，“怕别人说我潜规则女下属？”
童逸帆没想到他如此直白，愣了两秒，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
关就关，他还能揍自己不成！
她反手将门掩上，却也没关严实。
季赟正了正色，“说吧，什么事？”
“我——”
童逸帆还没来得及说明，就被一阵电话铃声打断，是季赟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
季赟垂眼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拿起手机朝她扬了扬，“报歉！我接个电话。”
童逸帆只得噤声。
“喂，王老师！”季赟很快接通电话，开始笑着跟电话那头的人寒暄，转眼见童逸帆还站着，朝她点了点下巴，示意她坐着等一下。
童逸帆这才拉过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季赟这通电话打了快半个小时还没有要结束的趋势，童逸帆习惯了中午趴着睡会，饶是这会儿再精神集中，也有些犯困了，原本绷直的脊背不自觉就松懈了下来。
在不动声色地将他办公室的陈设都扫了一遍之后，为了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她拿出手机，却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想起邱雅琪说让她偷拍一张季赟的照片给她看看，童逸帆暗暗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
此刻他正放松了身体靠在椅背上打电话，左手指节修长，骨节分明，正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办公桌面，“是是是，这不才回来没多久，还没来得及去拜访您！”
他身下的转椅微微转向一侧，并没有正对她，眼神也自然地看向别处。从童逸帆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三分之二的侧脸，五官立体，线条如同刀削般，利落流畅，眉宇清朗，却凝着一丝疏淡。
是她触摸过无数次，如今却不敢再细看的一张脸。
童逸帆将目光移开，想着从他的角度应该看不到偷拍，不自觉地就点开了照相机APP，暗暗将摄像头对准了他，按下拍摄键。
季赟刚好在这个时候挂断电话。
“咔嚓”的快门声在突然安静下来的房间里，无比清晰。
童逸帆：“……”
她明明记得自己的手机之前是关掉了快门声的。
童逸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季赟突然转过头来盯着她，眼神清亮得有些逼人，嘴角似乎还带着抹玩味的笑。
她一慌神，手机跟着就掉了，落到膝盖的位置磕了一下，改变了掉落路线，直接从她的这边，掉到了办公桌对面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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