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贺诚屡教不改,又不是贺老的错!”
贺老虎目含泪,又是深深一低头,脑袋就要点到地上之际,被一双修长却有力的手稳稳托住。
抬头就见萧明楼目光温和地看着他,张口亦如沐春风,语气能够抚平人的心绪:“贺老德高望重,行事一向公允,如今天魔军兵临城下,一切尚有赖贺老调度,即便你欲引咎归隐,此时恐怕百姓们也不答应,何妨等到众人击退天魔军,守住苍河郡之后再说?”
“对啊对啊,萧将军说得有理!”
“如今苍河郡内岂能没有贺老坐镇!”
萧明楼面露微笑:“贺老,大家都这么说,您就别再推辞了。”
对方既然已经递出台阶,再推辞就不好说了,贺老心中暗叹一声,只好顺势被萧明楼搀扶起来,并向周围百姓道谢。
只是内心的苦闷,却相当难以言表。
这一局看来果真连老天爷都站在萧明楼这边,否则如何会在节骨眼上被贺诚拖了后腿!
与萧明楼等人回到议事堂,贺老望着堂内坐着的其他几位庸碌的长老,再回头看看年轻有为,隐隐威压的萧明楼,更是酸涩难耐——朝中人才辈出,苍河郡却固守一地,安乐已久,后辈毫无野心与手段,难当大任。
“诸位。”
萧明楼坐下来,哪怕不是身居主位,亦让人不自觉地将目光放到他身上,隐隐以他为中心,连身子都像是比他矮了一分。
萧明楼一开口,其余人就立马噤声,端坐地听他说:“城中出了乱子,虽说我们已经尽快处理妥当,但血焰军已经打到门外,城东数口井水也出了问题,现下正是采取萧某计策的最佳时机,如若运用得当,还能再还他们一份大礼。诸位,考虑得如何?”
其余掌事人又毫无主见地看向贺老,贺老承了萧明楼的人情,原本是最为顽固坚决反对的,此时却不开口了。
不开口即使默认,其余诸人顿时陷入一片慌张,低声讨论起来。
“弃守城东等于放弃祖地,若是将来赢不回来,那就等于背弃先祖,怎可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有人坚决反对。
“可如今井水已经被人投毒,城东百姓在井水恢复之前都不可能再饮用井水,为避免百姓误饮,迟早是要迁到城西的,与萧将军的计策不是不谋而合吗?”也有人选择支持萧明楼,形式比人强。
争论不休之际,祁昶站到那反对之人的身后,盯着他力争到发红的脖颈,慢悠悠道:“陈大人祖产皆在城东,所以不愿迁离,可以理解。但若是据守城东失利,城东迟早沦陷,到时想要再打回来可就不容易了。主动放弃,假意诱敌,与真正失去毕竟是两条截然相反的路,陈大人说是不是?”
“是,是……”姓陈的掌事忙不迭点头。
不点头也不行,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他能说一个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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