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几个月后,禁军统领郑于非通敌谋反,兵围宫城,却见远在北境的镇北军蓦然奔至京城,千里勤王。
自这一日起,多年来躲在东宫求仙问道的太子殿下,一改往日颓唐之色,监国理政。
林修远甚是欣慰,好一阵子都没再骂过太子了。
可没多久,一日清晨,林修远又骂骂咧咧进了门,比以往脸色都要难看。
在院里遛弯的老头见他这模样,好奇道:“怎么了?”
“荒唐!”林修远怒气冲冲道,“今日早朝,太子竟在大殿上,说要娶一男子为妃!”
老头一愣,恍然道:“哦,原来太子好龙阳,是真的。”
“即便如此,也不能男子封妃啊!”林修远气道,“这……这成何体统!”
他越想越气,回书房洋洋洒洒写了好长的折子,只望能劝太子早日回头。
可太子似乎不甚在意,任朝臣递了好多折子都不思悔改,反倒夸林尚书笔力险劲,文采斐然。
这一日,林子砚独自在府中的凉亭内看书,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爹又在书房写折子了,是因太子执意要与一男子成亲之事。
本来前几日,他见他爹许久没骂太子,连江尚书都骂得少了,想着或许再过一阵,可以跟他爹说说他和江屿行的事。
可没想到,他爹一听太子妃是个男的,气得好几日觉都没睡好,整日忧心忡忡的。
林子砚不禁叹了口气---若是叫他爹知道,他的心上人也是男子,他爹怕是血都要吐好几斤。
“怎么了?”身后忽然传来江屿行的声音,林子砚回过头,见江屿行走了过来---应当又是偷偷翻墙进来的。
林子砚心头一喜,又疑惑道:“你今日不是要当值么?”
自郑于非谋反被擒后,禁军重整,江屿行也在不久前入了禁军。
“有人与我换了。”江屿行在他身旁坐下,“方才叹什么气?”
林子砚又想起了他爹生气的模样,闷闷道:“我不想你总翻墙,又怕我爹生气……”上回为了躲他爹,翻得太急,还险些把脚崴了。
“那以后不翻墙了,”江屿行道,“翻屋顶吧?”
林子砚:“……”有区别么?
“好了,别愁了,”江屿行摸着他的脸道,“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哪天你爹就不生气了。”
林子砚想了想,问道:“那你爹呢?”他会不会也气得吐血?
江屿行:“我爹不会生气的。”
林子砚有些怀疑,“真的?”
江屿行点点头,“太子妃是男的他都没意见。”那儿媳妇自然也可以是男的。
林子砚:“……”这能一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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