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山倒的确是搬不过来。”苏晖继续说,“柳山上有阵法,一不小心便会困死在其中。”
苏晖站起身,走到窗边:“若要去柳山,不如再等等,我觉得初春冰雪消融,万物复苏时应当是最好的时候。”
热酒点了点头,好奇他为何突然走到窗边,只见苏晖招了招手,她走过去,见到一只乌金色的鸟儿在窗外盘旋两圈,加着寒气落到窗台上。
热酒低头看着那鸟儿,大概巴掌大,目似雄鹰,爪似秃鹫,她忍不住握着剑鞘,用剑柄上那钝钩逗弄它,却见那鸟不仅不怕人,还仰着头扑腾了两下翅膀,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苏晖低唤了声“月晚”,那鸟儿闻音收了那股子浪劲儿,扑棱着翅膀落到苏晖手上。苏晖抚了抚它的毛,从它腿上取下一支信筏。
“你这鸟的名字怎么这么正经?”热酒有些奇怪。
“这是我家养的信鸟,共三只,分别起了我们兄妹三人的名字。”苏晖笑道,“这只是我二姐的,因此与她同名。”
“那也有只鸟与你同名?”热酒不禁问道。
“是。”苏晖笑道,“你想见见那鸟儿吗?”
热酒不说话了。她不想说是,却又的的确确很想见见那只以他的名字命名的鸟儿。苏晖见她侧头不语,她在想些什么。他走到窗户边上,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根折子,打开,一股青烟从那折子里散出来,热酒嗅了嗅,却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这味道人闻不到。”苏晖笑着解释道。
没一会儿,便见到天空中一只灰白色的鸟儿盘旋而下,落在窗台上,“月晚”见到同伴,似乎十分开心,飞过来与它互相逗弄玩耍。
“这就是……苏晖?”热酒用剑尖指着那鸟儿问。
“嗯?”苏晖歪了歪脑袋,听到她这么说似乎十分奇怪,“你不是知道我的名字吗?”他笑吟吟的反问。
“哦……”热酒有些尴尬的点点头,想来自己调查他的事情他是已经知道了,不过看这情形,他也并不生气,于是她蹲下,趴在窗台上伸手去挠那灰白色鸟儿的下脖颈子,那鸟儿舒服的昂头直颤。
热酒没想到这鸟看上去凶狠,实际上竟如此可爱。一时间着了迷一般,一边笑着逗它,一边嘴巴里还“知樾”“知樾”的唤着。苏晖站在一旁,十七岁的小姑娘笑起来眉眼弯弯的,还有两个漂亮的小酒窝,水灵灵的眼睛虽然眯了起来,却含着点平日里没有的亮光。
他看着热酒对着一只鸟喊自己的名字,似乎是喜欢的紧,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苏晖轻笑了声,轻轻低下头,缓缓打开了那张被整整齐齐卷起来的信纸。
吾弟,展信佳。
今日方至琼州,城中百姓生活尚且安宁,偶有流匪作乱,琼州守军加以驱赶,也无大碍。然,守军只退守城内,城外村庄大多人去楼空,吾巾帼军于琼州城北安营扎寨,不日将抵去柳关,据探报,今年流匪之数多于往年,然吾亦不惧,勿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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