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在我眼皮下,没有能失踪的人。”蓦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双指摩挲着仔细衡量一番后,起身道,“规墨,我要离西京。”
规墨似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殿下,先帝有诏,弱冠之前,您不得离西京半步。”
穆娉那个贱人。当年为防元氏宗族篡位,将先帝之死秘而不宣整整半载。还几封诏书将几个元氏宗族子弟分别困在西北四都。
这谢云栖心思如此毒辣,手段又这般雷厉。
这不是将天下白白送到了那个妖师手中么,简直愚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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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离踏出西京的那一刻,谢云栖还在塔顶优哉游哉地看风景掐着八百多天就要正面肝大BOSS了,他要怎么步步为营的好。
原主作为第二大BOSS,恶是够恶了,就是恶得没有水平。手里的牌尚可的却打得稀烂。他掰着手指头数。
1.前期权倾朝野。2.有几分修为身手极好。3.本人修为可点满轻功技能NO.1打不过还能跑。3.脸好,腿长腰窄风华无限,肝不过还能S诱……个鬼。
一低头,看到小皇帝还在哼哧哼哧地爬楼。
想想千机塔高六十四丈,是现今天下最高的建筑。除了爬楼特累,没有别的缺点。
修为也好轻功也罢,都更像是谢云栖的隐藏技能,他日常上塔都是慢慢爬,那也是爬足了半个时辰才上得来。那小徒弟元衡看着就弱不禁风,也不知道每日上来背书,是不是在为难他。
这么想着,头几次上塔时,他都领着那孩子的。
每次元衡上来,虽是累得气喘吁吁,但神色也是肉眼可见的欢欣。
想想几个月前他还是掐脖子都不愿意反抗的小崽子,到现在,竟也能露出这样松快的微笑,谢云栖就甚是欣慰。
不知是不是最近吃食变好了,他觉得自己的小徒弟似是长高了些许。
也是,十三岁的崽儿了,几个月窜一窜很正常。
“师尊,昨日的书抄好了。”元衡将一打纸张双手奉上,谢云栖瞥了眼,小小年纪可真是写得一手好字。可师尊面上却不太慈祥,只淡淡地嗯了一声。
“师尊,您今日可需我为您抚琴?”
“可。”
元衡的琴弹得极好,就是比较催眠。每次谢云栖想午休了,都会把他唤来弹它半个钟。
“师尊,您为何总是住着高塔之上。先生不觉得……”
是啊,为师也觉得这太难爬了。
“……有些过于远离尘世了吗。”
哦,你说这个啊。
谢云栖闭目养神,语气难得亲和:“俗世喧嚣。”
“师尊既是喜静,为何,当年又要来这皇城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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