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我去叫人。”人影一晃,已跑了出去。
她只来得及喊出“我的孩子”,想抬手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闭着眼睛,一阵阵地发晕。
还有肚子排山倒海般地疼。
孩子……
她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的孩子怕……
耳边更多的声音,不只一个人,喊着,摇着,她的意识却似乎慢慢脱离了她。
她的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她的孩子只怕保不住了。
“胜利!”几乎用尽力气,她喊了出来。
一滴清泪,缓缓从眼角淌下……
…………
与此同时。
宁安县,城西翻砂厂。
大雪压顶,屋顶再受不住,轰然倒塌。
正在屋顶上干活的苏胜利,从屋上掉下来。
下面是一根被雪压裂而尖头朝上的屋梁。
众人目眦尽裂,这要是戳进去,不死也掉半条命。
“胜利……”声音似远又近,仿佛就响在耳边。
心慌下,苏胜利伸出了手,想要攀住屋檐。
可明明近在眼前,他却眼前花了起来。
胸口,更是疼得,让他抓不住东西。
这突发的一幕,可吓着了其他干活的人。
眼看着那断裂的屋梁就要戳上苏胜利的眼睛,贯穿他的脑袋。
突然,那根本来竖着尖头的屋梁,承受不住雪夺,轰然倒地。
苏胜利安危无恙,只是擦破了点皮。
众人上前扶住他苏胜利,刚才那一幕,真的太惊险了。
大难不死。众人心里想,必有后福。
苏胜利还在大口地喘气。
他的胸口疼得厉害,就像有一把重锤子在狠力地敲打着。他的脸,苍白得吓人。
此时,苏胜利已经被人扶到了一边,那根可能制造人命的断裂了的屋梁,也被人起开,推在了一旁。
苏胜利手里端着工友送上来的热水,还在气喘着。
脑子里,到现在还是空白的。
刚才那一幕,要不是那根断木自己倒在了地上,转变了尖头的方向,他非死即伤。
他要是死了,家里的老婆孩子怎么办?
媳妇还怀着孕,四个儿子还小。
“二哥!”有人喊。
喊声让他回了神,抬头,是他堂弟苏建国。
建国是他大伯的儿子,这会儿正满脸是汗,拉着他的手道:“二哥,快,快回家,二嫂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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