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清姨吧,她的闺名是清玉,”陈太妃揉揉她的头发,“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
“以后我会与您一同祭拜,总得有个称呼。”
又闲聊几句,荀欢很快切入正题:“阿娘,我的新侍卫呢?”
“新侍卫……”陈太妃怔了下,“阿娘把这件事忘了。”
荀欢抿了下唇,反正她也不是为了新侍卫来的,她沉默片刻,假装好奇地问道:“阿娘,昨日常鹤过来了么?他有没有说我坏话?”
“来了,”陈太妃不动声色地啜了口茶,“我与他攀谈许久。”
“都谈了些什么?”荀欢眨眨眼睛,满目好奇。
陈太妃放下茶盏,抬眼打量她片刻,忽然问道:“幼幼,你想成亲么?”
陈太妃顿了顿:“或者……你可有心仪的郎君?”
成亲?心仪的男子?
荀欢愣住了,她慌忙站起身,难道常鹤把他是她的面首的事情说出来了么?
“不过是随口一问,你紧张什么?”陈太妃索性也站起身,“我有些饿了,先去用膳吧。”
坐在圆桌上,荀欢食不知味,坐立难安。阿娘一直不赞同她纳面首,所以荀欢从来不敢多提,但是她也不能为了哄阿娘高兴就与旁人成亲呀。
至少、至少要比常鹤对她好,比常鹤俊俏吧?
她看着平静用膳的陈太妃,咬了咬唇还是开口:“阿娘,你是有驸马人选了么?”
陈太妃执筷的手一怔,又很快若无其事道:“算是吧。”
“是谁?”
陈太妃不答,给她夹了菜,蹙眉道:“怎么这么多话,多吃些。”
荀欢苦着脸扒饭,从兴庆宫回来之后也怏怏不乐。
她趴在池塘边上喂鱼,忍不住长叹一声。去了一趟兴庆宫,没把常鹤说的话打探出来,反而又得了一个更棘手的消息。
不过知道总比不知道好,她拍了拍手,强打起精神道:“让管家来见我。”
管家毕恭毕敬地站在荀欢身侧。
“我让你打探的事情可有眉目?”她懒懒地托着下巴。
自从鹤郎君走后,公主便是这副恹恹的模样,管家轻叹一声,没敢提鹤郎君。
思索一阵,他这才斟酌地回话:“回禀公主,略有些眉目。那孩子的阿娘难产,阿耶不见踪影,他自幼被祖父祖母养大,只是很快他便成了孤儿,一直在流浪,后来似乎去了齐国的都城,十岁之后的消息便再也打探不到了,怕是……”
管家长叹一声,荀欢也有些黯然。
那日阿娘说了清姨的事情,她便将寻找清姨遗孤的事情放在心上,让管家派人去齐国打听一番,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结果。
她想了想,决定不把这件事告诉阿娘了,不然又徒增许多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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