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寒在他赤裸的皮肤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霜雪,他的发丝与睫毛上沾满了白色的碎霜,让这个蓝眼睛的少年宛如雪中的精灵,圣洁而美好。
他抬起头,虔诚地看向齐乐人,心中是无上的欢喜。
他完成了冬日受洗,在这场考验虔诚信念的试炼中,他没有想着他该信奉的主,他想的是他爱的人。
他笑了,喜悦的眼泪从他的眼角落下,与冰河、与汗水一起冻结成冰。
这一刻他做下了决定他要背负着这份有罪的爱走下去,直到永远。
齐乐人火速脱下斗篷裹住了宁舟:冷不冷?
还好。十六岁的宁舟声音沙哑。他低垂着眼眸,霜雪覆盖的睫毛间,依稀看得到他那双深邃的蓝眼睛,里面涌动着无数情绪。
齐乐人直觉宁舟有点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不远处,隐修会的修士们朝他们走来,祝贺宁舟成为他们的一员。
去那边的帐篷里换件衣服,再喝点驱寒的热茶,否则容易生病。每年冬日受洗之后,都有大量选手重病。修士提醒道。
嗯。宁舟应了一声,回头看向齐乐人,在这里等我,待会儿我们一起回家。
齐乐人一愣,奇怪地问道:你今天可以回家了?
宁舟点了点头:今天是我生日,我想回家。
齐乐人笑了:那太好了,省得我带着生日礼物去隐修会找你。他都做好心理准备,要爬塔偷渡进去找宁舟了顺便去塔顶赴一场没有约定却注定的会面。
宁舟走了。
齐乐人的斗篷裹在他的身上,长度只到他的小腿。他赤着脚走在雪地上,充满了力量感的脚踝如同霜雪一样莹白,留下的却是苦行者坚定不移的脚印。
漆黑的天幕间,极光如同海浪潮汐,莹绿色的光芒照耀着辽阔的白色冰原,既荒凉又美丽。
极光下的宁舟越走越远,他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背影已经有了未来的轮廓,足以承担起沉重的选择。
他度过了痛苦迷茫的青春期,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是一个人。
齐乐人万万没有想到,宁舟竟然生病了。
起初他还强撑着身体佯装没事,但是吹生日蜡烛时他咳嗽得停不下来,脸色红得不正常。
齐乐人觉得不对,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好家伙,都快能煎企鹅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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