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师头发亮丽,我心里想这样子的理发师应该不会差。但剪完我一看,完了,我越看越像个逃犯。后来听平头小T分析说,理发师的头发是相互剪的,所以剪头发要找发型最帅的那个问清谁帮他剪的而不是要他剪。
走到学校门口,看门老大爷一把拦住我俩,他用联防队的口气问我:干什么的!?
期末考时我的劳改头显然吸引了众监考老师的注意,他们用敏锐的目光监督着我还一边竭尽全力地回忆最近电视上通缉犯的照片。
就这样,我在老师们关切的眼神下顺利考完九科,一举夺到班上第一名,年级第三名,牌坊迎风飘扬。
老万笑呵呵地把我找到办公室里告诉我的成绩,然后他从包包里拿出一支银色的钢笔,对我说,剪头发后帅多了,这个送给你。
我说,谢谢老万,哦不,万老师。
在暑假里我成日躲在空调房子里头不敢出门。有时给C打个电话说我想她。然后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想去上学。
我的十八岁在暑假里到来,在生日那天我对着镜子说我长大了。我表哥送了一件礼物给我,我打开一看原来是个避孕套。上面用他幼稚的字体写道:小子,别让我逮着!他即将从公安院校毕业,马上就要穿上警服。我说,你以后就管这事儿的?他把头发一甩,说,谁会干那事儿,我学的可是治安管理。看来还是专抓嫖娼。
在炎热的八月里,我常常看到以前的同学升入高三后在烈日下狂奔,那样子的确可怜。我就想,我还好现在还是高二,不过一想我就高二了,心里倒有了些激动,不是吗,我就是从高二变成高一的啊,现在我可又回来啦!
开学后的第一周,老林找到我,对我说:“我想请你出任文学社的社长,你愿意吗?”
我越来越喜欢老林了,我真的很佩服他对人的那种原则性,众人平等。就像和我们交谈的时候或者要我们办事儿的时候总不会忘了说上“请”“谢谢”之类的词。这让我没法不喜欢上他。
我说:“我非常愿意,林老师。”
然后是文学社的社干竞选。我第一个走上台,当时就得到了一阵轰天的掌声,熟悉的冲击波直接把我推上了台。
我首先谢谢了林老师。我很有敬意地向他鞠了一躬。这可是我第一次向老师诚恳的鞠躬。
今非昔比。
这是我惟一的感受。
“LET'SMAKETHINGSBETTER.”
结束的时候我自信地说。
后来的竞选者都自觉地说愿意帮助我把文学社办好。
李林对我说,你可以保证在你的领导下我们的文学社将进入一个鼎盛时期吗?
我说,他妈的鼎盛,当然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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