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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凄凉可怜。

“老大,我撬开了。”

金毛用手巾蒙住口鼻,铁锨扎在棺缝里,回头提醒李桑柔。

刚埋了两个来月,一开棺必定尸臭熏天。

李桑柔也用手巾蒙紧口鼻,上前一步,也将铁锨扎进去,和金毛一起,撬开了棺盖。

棺木中的范平安大致没什么变化,在棺里睡的端正标准,嘴里塞的米粒太多,撑得嘴巴大张,双手相扣放在胸前,手里握着个满雕经文的楠木圆筒。

李桑柔戴上鱼皮手套,轻轻抽出那根楠木筒,放进金毛张开的牛皮袋里。

接着,李桑柔从范平安头发按起,一点点查了一遍,解开衣服,摸了摸范平安坍塌的胸骨,将范平安从侧边拉起,往身下仔细看了看。

放下范平安,李桑柔从牛皮袋子里拿出那支楠木管,楠木管看起来浑然无痕,外面细细的封了一层蜡。

李桑柔揉开蜡,蜡里面是一层漆封,李桑柔用力拧开楠木管,倒出卷得十分紧实的一卷生宣。

拉开生宣纸卷,两张经文中间,夹了一张写满字的纸。

金毛已经点着一根粗线香,递给李桑柔。

李桑柔借着线香头上的一点点微光,看了两行,将线香掐灭递给金毛,重新卷好塞好楠木筒,示意金毛,“把他埋好,咱们赶紧回去。”

两个人回去的脚程就快了,上半夜就到了城门外,找地方蜷着睡到天明,夹在头一批进城的贩夫走卒中间进了城。

两人进到米瞎子屋里时,米瞎子正院门敞开,屋门敞开,睡的呼噜震天。

李桑柔坐在门里,摸出楠木管,抽出那张纸,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低低叹了口气,示意金毛,“把他叫醒。”

金毛猛一巴掌拍在米瞎子头上,拍的米瞎子一窜而起,瞪着金毛就骂,“你个猢狲!”

“是老大叫你。”金毛愉快无比的答了一句。

“你这只黄毛猢狲!”米瞎子又骂了句,转向李桑柔,“挖出来了?人没错?”

“嗯。你帮我查个人。

这个人是八月十二号前最多一天两天,到的江都城,住在安福老号,八月十三号上午走的。

应该是独自来,独自走的。

四十岁左右,中等个,不胖不瘦,面皮白净,眼袋明显,胡子是粘上去的,很可能是个阉人。

走的时候骑了匹高大黑马,马很神俊。

十二号那天,穿了件月白茧绸长衫,系了条月白丝绦,戴着四季平安扇袋,如意荷包,都是月白色,头发上用了根羊脂玉簪。

十三号走的时候,穿了件香云纱长衫,香云纱披风,墨灰软脚幞头。

查得越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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