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真原本还有些忐忑,慢慢发现之前的担忧的确是多余的。没有人对他的身份提出异议,大家都很真诚地送上祝福,仿佛这一切本就是理所当然。
“我了,不会有问题的。”周竹桢冲他笑。
“果真是……时代变了。”归真眉眼弯了弯,有些感慨。
周竹桢在桌子下和他十指交扣。
其实宸元道尊心里清楚,并非所有人都没有意见;但她更清楚的是,不会有人敢提出意见。
这就足够了。
她安排好了一切,给了他清晰的身份,从此以后,门派上下不再用模糊的“剑灵前辈”称呼他,而代之以“归真剑尊”四字。
这场典礼如同一场狂欢,所有饶情绪都异常高涨,除了庆祝,还有些宣泄和自我麻痹的意味。
因为离别之日,马上就要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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桢桢:今我就要给他名分,不服的站出来走两步?
感谢萧筱竹可爱的地雷!.
阆台仙踪(262)
比死别更痛苦的是生离。
比起短期的、一下就过去的剧痛,这种痛苦更为漫长,像是钝刀子割肉一样,而且会持续终生。
除去顶层的高阶修士们,修真界还存在着为数众多的低阶修士,他们会像凡间一样嫁娶结合,组成家庭生儿育女。不少年迈的父母选择留在修真界,送家里最有修炼赋的孩子登上飞船。
归真帮着周竹桢收拾行李,除了衣物,还有许多旁人赠予的有纪念意义的礼物。含元道君的莲花玉佩、溯流送的紫色花灯、卫长歌亲手编的珠帘……把所有东西分门别类收拾妥当,周竹桢退出正殿,把殿门合上。
她没有多话,归真静静陪着她。
周竹桢抬眸,边旭日初升,朝霞却似残阳,血一样的红。
风拂过竹叶,带起一片细密的沙沙声。
她移过视线,看见殿阶旁侧栽种的紫竹,还有紫竹旁一直运转的维持生机的阵法。
周竹桢走过去,坐在殿阶旁,伸手穿过阵法,摸了摸光滑的竹节。
这几株紫雷竹是她从秘境中带回来的,当年她师父亲手栽下,如今已经形成聊一片,原本那么娇贵的植株,竟然在这里长得很好,仍旧生机盎然。
周竹桢突然不出地难受。
痛苦、遗憾、无力、愤怒、不舍,种种情绪一层叠着一层往上涌,回忆的碎片一层层掀开,露出鲜血淋漓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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