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闺女好。”景妈看着儿子大咧咧进门,球衣短裤一片脏兮兮暗自叹气,“丽娜我可真羡慕你,又懂事还能陪着说话,这可是加绒小棉袄啊。”
陈妈小声逗她,“你俩再来一个,搞不好开罐有喜。”
“哼,陈年老罐头,不生锈就不错了。”
话音刚落宋丛探进餐厅,“景姨,今天有罐头吃?”
三位母亲愣愣交换过眼神,皆闭嘴沉默。宋妈大力把儿子推出去,“吃什么罐头,去跟欢尔看看作业。”
“我明明听见……”
“你听错了。”
“什么啊。”宋丛丈二和尚,“吃个罐头还藏着掖着……”
黑板上倒计时一天一变,数字越来越小。夏天来临时陈爸空降家属院,学过军事理论的人最喜玩突袭,陈妈和欢尔皆吓一跳,两人一致决定由到访者请客下馆子压惊。
陈爸将随部队开赴首都执行奥运安保任务,言语里饱含歉意,“考试爸人虽不在,心与你同在。”
与国之大事相比,陈欢尔的中考不足挂齿。为此她丝毫不觉遗憾,反倒满心骄傲。放眼全中国,有几个人老爸能去国家心脏为奥运会贡献力量?
想想就兴奋,恨不得把这事写进作文里。题目都取好了,《我爸不一样》。
嗯?好像哪里不对。
见女儿傻乐,陈妈端起酒杯,“先醒醒,来,给你爸践行。”
“老爸工作顺利争取上电视!”欢尔与父母碰杯,“干杯!”
陈爸一高兴干脆满杯干掉,手舞足蹈比划着同女儿分享经验,“考试最重要就是仔细,啪啪考题一念,下笔犹如神,对吧。”
“一共考过几回试还犹如神,”陈妈嗤之以鼻,拉拢阵营般靠近欢尔,“你爸就会纸上谈兵。什么都不用想,放松,尽人事而后听天命。”
“对,还是听你妈的。你妈考得多。”陈爸仅一回合就败下阵来。
欢尔双手托腮一直傻笑。父亲回家好像能把全世界的欢笑都带回来,只是这样的日子太少了。小时候不懂,每次离开前都问下次什么时候回来,答案对她太残忍,等待漫长到望不见头;而问题对父亲太残忍,他会因永远无法满足期待而深感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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