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好友出分后就去割了双眼皮,曾发来一张眼泡红肿渗着血丝的图片。陈欢尔下巴差点惊到地上,情不自禁发出感叹,“你真时尚!”时尚是她能想出的唯一形容,而听到价格后,感叹变为“你真有钱”。祁琪拍胸脯保证肯定好看,代价除了挨两刀就是修复期不便见人。
任景栖迟死缠烂打追问,陈欢尔始终三缄其口。惊喜是需要缔造氛围的,她决意为此添砖加瓦。
宋丛对此全无好奇。本意试探问一句,未想欢尔立即答应,此刻的他在思考另外问题。视线落到日历上,忽而计上心头,“你家住得下我俩吗?明天可以一起看开幕式。”
想见她,想知道她好不好,想确认她是否真将择校一事放下。越快越好。
奥运晚上八点开幕,借住一晚顺理成章。
“明天?”欢尔有些惊讶。
“嗯,就明天。”宋丛不愿再等,言语肯定。
欢尔猜许是宋家爸妈又赶上同时夜班,而伙伴太需要与人分享这一里程碑式重要事件的喜悦,一时东道主姿态上身,“没问题。我家大门常打开,四水欢迎你。”
“就这么定了。”宋丛淡淡回答,心却早已朝那未知小城飞奔而去。
隔日下午五点,两名男生抵达四水。
宋丛一下车便开始找公交车站,他提前查过,三号公交坐上七站地再走五百米即可到欢尔家,路不算绕。
景栖迟则毫无准备,从小如此,跟在宋丛身后风吹不着雨淋不到。初入陌生地带,他好奇打量四周,随即注意到车站对面的中学,“看,估计是陈欢尔之前的学校。”
正值暑期,学校铁门紧闭,门卫亭里的大爷昏昏欲睡。
明明是第一次见,宋丛却莫名亲切。他仔仔细细将学校看进眼里,不觉嘀咕一句,“她都怎么上学。”
“肯定骑车啊。”景栖迟哼笑,“就她那车技,没个三五年练不出来。”
一副动态画面在宋丛脑海里铺开——穿校服的少女灵活穿梭于车水马龙的街道,偶尔与伙伴谈天笑语吟吟,偶尔又因快迟到满面焦虑,风扬起她的发丝,这下全世界都看到了,她有那样一张明媚而自信的脸。
宋丛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愈发知道。
“走吧。”他拍下景栖迟肩膀,“车快到了。”
“等会,我拍个照。”
“拍照干嘛?”
“陈欢尔不老说她们四水多好学校多大么,”景栖迟按下快门,“留着打脸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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