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被过日子这种父母辈才会讲的朴素说法触动,许是今天两人的公寓让她有了家的感觉,欢尔仰脸问道,“以后都要和我一起过,会烦吗?”
年少相识,他们的人生从太久前便开始重合。相看两不厌的唯有敬亭山啊,因为山不动不移不离不弃,可人的未来却总有数不尽说不清的变数。
景栖迟放下铲子,双手拉过她的手,“你知道我高考改了志愿吧?”
“嗯。”
“当时徐老师问我,为什么非要改,他说这是人生大事,很可能关系到一辈子命运的。”景栖迟定定看着她,“说实话我犹豫过,北京好,离家近,毕业后就地找工作方便,宋丛他们一帮人都在。可我又觉得,只有你一个人在南方,光这一个理由就足以抵过前面很多个。”
欢尔的心像被什么揪了一下,想哭,自从他来总是想哭。
“所以啊,怎么可能会烦。”景栖迟捧起她的脸,“我做了最最正确的决定。”
“改志愿可真吓到我了。”
“不是这个。”他摇头,“爱上你、照顾你、陪着你,这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欢尔泪光盈盈,她最终还是哭了。
只有景栖迟可以卸掉她的铠甲——每次与父母通话报喜不报忧,默默忍受副导的冷暴力还要装作无所谓,大年三十熬夜写实验报告怕吃饱犯困只能用一杯又一杯咖啡充饥——她想到很多,连泡面坨成一团吃两口就扔进垃圾桶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都想到了,所有的坚强在他面前溃不成军。
“我好想你。”欢尔扎进他颈窝,“孟婆汤摆在面前我都不会喝,我怕忘了去想你。”
景栖迟抑制不住去吻她,从唇到齿再到舌头,他摸到灶台关了火,迅速脱掉围裙,将人揽在怀里吻得忘乎所以。
好像,这个深吻是对长久以来异地思念的答复。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是我的妻子,未来的孩子妈,会与我相守相伴度过漫长岁月的人。
欢尔,爱一个人原来真的会想到这些,想到所有所有关于我们的以后。
“等下,”欢尔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赶忙叫停,“我危险期,没准备措施。”
景栖迟低头看看那隐秘的反应,叹口气哼一句,“中超的货还是不全。”
乐购就在街角,楼下就有药店,回来路上他一心惦记做饭全然忘了这一茬。
机会果然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明天我去买。”景栖迟挠挠眉毛,“明天。”
“我爱你。”欢尔说完再次亲下他的嘴。
“行吧。”终于等到这句,景栖迟克制住快要爆裂的心脏故作淡定,“主谓宾结构,光把动词做了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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