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璐这张嘴,损起来无人能敌。
“不过相亲那男的也不是省油的灯,我同事肤白貌美水蛇腰,跟他们吃过一次饭,那哥们下了餐桌就来要微信。”黄璐不屑地撇撇嘴,“我同事形容他脸上写俩字,渣男。”
“懒得听他们的事。”欢尔垂下眼帘说一句。
无关紧要的人,她可没时间关注。
“干嘛不听。”黄璐兴致大起,“我超想知道大结局,狗血剧嘛总有它独具一格的魅力。”
景栖迟这时发来消息,“我还得一会儿,你们结束告诉我。”
他被大林叫去踢球,调职过来有如放虎归山,昔日这些队友们隔三差五便会组织一场。
欢尔猜他中场休息才得空发信息,于是嘱咐,“注意安全,膝盖不舒服赶紧下来。”
“小景?”黄璐坏笑,“屁股还没坐热他就不放心啦?”
欢尔放下电话,“他一会儿过来接我。明天他们宿舍赵伟结婚,我想去买条裙子。”
“你就算素张脸也带得出手啊。”黄璐喝上一口红茶忽而想起什么似的去翻手机,半晌将一份电子请柬推到欢尔面前,“这对?”
请柬上有新人名字和婚纱照,欢尔确认过后“诶”一声,“你认识?”
“我是新娘那头的。在学生会我俩经常搭伙干活,关系不错。”黄璐连连感叹,“新郎原来是小景舍友啊,世界可真他妈小。”
也不知道谁和谁就会走在一起,缘分总是奇妙又有趣。
她们顺势说起曾住一间屋的那些姑娘们,仍在广州打拼的慧欣也好,出走一遭终还是回来继承家业的邱里也罢,大家沿着自己的轨道正全力行驶,往日如薄薄一纸书页,轻轻一翻便过去了。
“你和小景选择留在这,我其实特别高兴。”黄璐双手撑住下巴,笑眼咪咪看向对面的欢尔,“退一万步,哪天你遇到困难或者想家了,姐们那八十八平两室一厅,总有你扎脚的地方。”
“好好,八十八平,记住了。”欢尔虽嘴上揶揄,眼里的笑却掩不住。
你知道,朋友这两个字是很动人的存在。
因为最最开始,没有谁会将一个陌生人列入“朋友”范围。可以不在同一座城市,可以不常见面,甚至可以忘记对方的生日,朋友是随时间沉淀经历彼此挑选所被留下来的那个人,大多数情况下,它不会是一种单向关系——你所能为我做的我也愿意为你去做。
即便没有大风大浪,即便在平凡而过的岁月里,朋友依然有着厚重而耀眼的意义。
就像黄璐随口而出的扎脚之地,那便是朋友间最真挚的许诺。
景栖迟来接欢尔时,女伴间的知心话仍未讲完。黄璐人精当惯,把欢尔往他面前一推,“明天见面接着说,你们先去买东西。”
欢尔这才想起告知他赵伟新娘这层关系,景栖迟先是叹声“太巧了”,随后对黄璐一笑,“回头多留意留意伴郎,附和你只看脸的择偶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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