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就有些感慨。
颜庄也像她一样,总是瞧着桃树出神吗?
否则,他为何单单在窗前种起一株小桃花树呢。
仿佛穿越了生死和时间,她对颜庄莫名升起了几分亲切之意。桌案上燃了一夜的灯烛,未写完的章奏,在脑海中越发清晰。
这个和她喜好相似的宦官,是因太过劳累而猝亡的么。
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杨令虹走进了衙门大堂。
她环顾四周。颜庄的记忆未曾留存,这些人她一个都不认识,也不知该如何交谈。
有人上前,关切道:“厂臣,今日您怎么来晚了?身体可有不适?”
杨令虹犹豫片刻,坐下来,一手扶住额头,蹙眉回答:
“并无不适,只是昨晚为一事烦忧,故而今日神思恍惚,收拾得迟了些。”
她说着话,视线投在案上颜庄所写的记录上。
卧房里那半个章奏来不及瞧,无法习学他的笔迹,好在衙门中也有颜庄手迹,算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纸上蝇头小楷排列整齐,稍微带着柳体的风范,写得再规整不过。
与她的字何其相像。
杨令虹深吸一口气。
或许是她自作多情了。
可无论如何,相似的爱好与字迹,减少了她伪装失败的可能,似乎是颜庄为她这素无交集的公主,遗留下的浓厚善意。
等她伪装成功后,一定要给颜庄多多烧纸,来报答这份恩情!
第3章 围府 她的身子居然也被借尸还魂了!……
俗话说得好,人的悲欢不能相通。
满大堂相公们并不能理解杨令虹希望结束话题的强烈意愿,又有人问道:
“究竟什么事,惹得厂臣这般烦忧?厂臣若愿意,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参详参详。”
杨令虹双目无神,强撑着面对这么多生人,有心告诉他们,驸马将自个儿苛待致死,她想上书给皇帝,判驸马的罪责。
然而,自她借尸还魂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了,足够驸马一家将她的死因伪装成暴病而亡。
她愁得很。
旁人纷纷赞同,催促她将烦心事说来听听。
“厂臣有什么可烦恼的?自您管了东厂,咱们还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呢!”
也许是这句话给了杨令虹勇气。
她思索着兄长曾说过的,颜庄的样子,直起身来,缓缓转动玉扳指,悠然点头道:“有道理。”
“昨日,我听闻了一件事情,不知真假,事关重大,故不敢轻易做下决定,有劳诸公替我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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