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证明你说的话是真话吗?”主持人又说。
冉子芽说:“不能。我养母跟我之间没有领养手续。”
“我接到采访你这份工作的时候,去看了针对你的那些讨论,我很希望在采访你的过程中,你能证明那些争议都是子虚乌有的,但你现在告诉我,你不能证明这一点,那我们这个专访还有进行下去的必要吗?你身上除了这一件新闻,好像没有可以聊的点了。”
冉子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看了好一阵,抬起头来,说:“那我可以跟你说说我养母吗?”
主持人说:“随你。”
冉子芽的声音很轻,慢慢讲述他跟他养母这些年来是怎么相依为命生活的。
最纯朴、真诚的语言最动人,崔亚梵听着有一点难受。
冉子芽讲完,主持人没有问题问他,他就继续说:“我以前没想过,有一天我需要向别人证明,养了我很多年的母亲是我的母亲。我也没想过,因为没有一份领养手续,我就要向从未管过我的人叫母亲。”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本子,封皮已经破旧不堪,书角卷了圈,书脊上还有一块暗黄色的印记,他掀开第一页,轻声说:“这上边记录了我从小到大生过多少次病,每长一岁的身高,考了多少次一百分,参演的每一部影视作品,拍摄过的每一个广告……
“这些都是我养母这么多年记录的,我想问问我所谓的亲生母亲,她知不知道我这些,知不知道我第一次吊威亚,出了事故,我被摔折了几根骨头,在医院住了多久,又有多久不能吃饭,只能插胃管进食,出院的那天天气怎么样,有没有阳光,街上的车又多不多。”
崔亚梵看到这里,因为过于难受,关掉了视频,只看了评论,竟然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有些电视剧导演和制片在这条专访微博的评论区打了很多字——
“别的我不知情,但当年小芽来我剧组试戏的时候,跟在他身边的是已经过世的冉翠梅女士。不是突然冒出来的这位耿女士。”
“当时跟小芽这孩子签合同,都是跟本人签,因为我没有跟未成年签合同的先例,所以还找了公司法务,了解了一下这个问题。”
“冉女士是一位伟大的母亲。”
“那时我们拍华夫饼的广告,因为小芽第一次拍广告,很紧张,一直不能进入状态,足足拍了四天才出来我们想要的效果,那四天里,冉女士一直在现场,帮我们跑前跑后。”
“我不知道冉女士是小芽的养母,因为自我认识他们,冉女士就在像爱生命一样爱着小芽,我不认为这样的爱不是真正的母爱。”
“……”
导演、制片真情实感地发言,搜索实时里都是路人在感慨以后看热闹要谨慎,提醒自己不要再给别人当枪使了。
这一仗到这里,才算是结束,而且是完美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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