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父把楚母抱上车,楚晃想让楚父开车,她在后座搂着楚母,楚父没同意:“还是你开车吧,你妈太较劲了,我怕她半路闹。”
楚晃想争取,最后却没争取,听从了楚父的安排。
她一路疾驰,期间懦弱到不敢从车前镜看楚母苍白的脸。她刚才是在干什么啊?为什么要说伤人的话呢?
她怎么跟宋元英说的?
对家人的包容呢?她在干什么?
宋元英剖析她母亲的话她不是也在心里认可了吗?
怎么就忘记了呢?
母亲哪里对不起她呢?
她一边开车,一边抹眼泪,方向盘上湿漉漉一片。
楚父搂着楚母,看着楚晃,心疼妻子,也心疼女儿。是人到中年,万事变难了,还是他变老了,不能像以前那样游刃有余地应对灾难了?
不知道。
他只希望他这个小小家庭平平安安,妻子女儿平平安安,哪怕她们吵吵闹闹呢?
*
医院的走廊不太安静,楚晃站在月光和灯影之中,白裙子裙摆舞动,却没有人感觉到风,但知道她很冷,因为她面目猩红。
医生给楚母吊水止疼,药输入大半时,她抵抗不住药劲儿,睡去了。
楚父在病房陪她,楚晃随医生出来问了问楚母的情况,才知道楚母已经做过几轮检查了。
医生离开很久,她始终站在门口不动,她不能消化,她父母来上海是为了给母亲看病,上次见面后就一直没有离开,而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在干什么啊?
她慢慢靠到墙上,眼光放平看着对面窗,头发凌乱,发梢没有方向,心里乱又疼。
有什么意义?跟亲生母亲分个输赢,争个对错有什么意义呢?谁会给她颁奖吗?就算是母亲错了,又能怎么样呢?二十几年她其实活得很好不是吗?
她干吗呢?
她就这样在走廊站了很久,病患、家属、医护来来往往,偶尔有人注目,眼神就好像在说,这么好看的姑娘,为什么哭成这样?
楚父见楚母睡踏实了,出来叫楚晃。
楚晃别开脸,不想让楚父看到她的狼狈,那种油然而生的责任感逼迫她只能展现出坚强。
楚父看到了她眼角一抹红,什么也没说。
楚晃不敢看楚母,走到窗前站住,盯着瓷砖地一言不发。
楚父给她倒了杯水,坐到陪护床上,拿了一袋子核桃到腿上,怕开核桃器动静太大便用手捏,捏开一颗,把核桃仁倒在手上,吹掉碎渣,然后放在进罐头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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