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祈打开水管,把手放在水流下。手上的血迹可以被水流冲掉,那愤怒呢?愤怒要用什么消除?
所有人看着他洗手,没人敢说话。
修祈洗完手,转过身来,只看向楚晃,然后走到她身边,问她:“能走吗?”
楚晃看起来已经冷静了,但还有些余惊未消,点头都点得小心。
修祈问了,却没让她自己走,弓腰把她抱了起来,换了个房间,把她抱到床上,摸了摸她的脸,说:“在这等我,事情结束就回家。”
楚晃点点头。
医生这时候赶到,修祈让开位置,让医生处理楚晃脸、脖子上的红肿,问:“她怀孕了,有影响吗?”
医生下意识地问:“你是说对孩子,还是说对您太太。”
“我太太。”
“都没有。没什么问题,你要是不放心就带她去做个产检,保持好心情,别让她受刺激,这个阶段的孕妇受到惊讶不仅会对孩子有些微影响,对她本身也有。”
修祈闻言脸色更不好看了,扭头看向门外。他刚才应该宰了舒伯乾的。
医生在楚晃红肿的地方用了缓解疼痛的凝胶,修祈看她情绪平复下来了,牵了下她的手,朝外走去。
他没有关门,楚晃可以清楚听到客厅的声音。
修祈安置好楚晃,才有空搭理现场的人。舒家几支都到了,还有张子蕴等一干看热闹的,猫着身子站在外围,看起来只是前来帮忙的,但滴溜溜乱转得眼珠子出卖了他们。
那生怕错过什么细节的态度,着实令人作呕。
舒智渊差点被气得哮喘病犯,舒奶奶在一旁边给他顺脊梁,边偷偷抹眼泪,他亲儿子来晚了,没看见被打得命悬一线的舒伯乾,只看到一滩血迹。
但就是这一滩血迹,足够触目惊心,叫人隐隐后怕。
他指着修祈大骂:“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这是你撒野的地方吗!”
修祈跟他叫了很多年的大哥,心里是尊重他的,当然,这位大哥知道所谓的真相前,也是待他极好的,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点不切实际的消息,心里生了偏见,认为他修祈就是联合他母亲做了一个下三滥的局,以进入舒家,从此态度大变。
他不解释,但会用另一种方式让他知道真相。
他从左到右看了一圈,然后单手拎了把椅子过来,自己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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