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悠闲写意,明朗轻快,如同在出游踏青。
那少年回头道:“回小侯爷,屋子里只有一个女人。”
‘小侯爷’道:“哦?”
少年道:“一个广袖白衣,脸上带着黑色铁面具的女人。”
那老人冷冷道:“难道关七是个女人?”
‘小侯爷’笑道:“关七绝不可能是个女人。”
然后那一老一少便低头让开,如同避让王驾,我心中好奇,这京城里除了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外,还有什么人物。
我以为是个锦衣华服的王孙公子。
进来的的确是个锦衣华服的王孙公子。
头戴金冠,白衣如雪,轻裘缓带,面貌俊秀,眉目如湖中月,天上星。
但他手里却拿着一把杀气腾腾的剑,剑身猩红,凹凸扭曲,如同地狱奔流的血河。
我方才听他声音温和有礼,谁知那不过是表象,那剑的血腥味我隔着老远就能闻到。年轻公子朝我一笑,忽而挥袖一拂,一道疾风朝我而来。
我没有躲,我倒要看看他是什么路数。那道疾风将我脸上面具打落,我抬起眼,平静地看着他。
他愣住了。
我多少也明白我这张脸的杀伤力,静看他要做什么。那年轻公子回过神来,盯着我道:“关七呢?”
我一指地上两个人:“他杀了这两人,跑了。”我问他:“你是谁?”
年轻公子只问道:“他去哪里了?”
我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来给他治病的。”
年轻公子的目光在屋内划过,点点头。
我道:“所以你们可以走了。”
年轻公子又是一笑,深深,深深地吸了口气。
血红的剑依然在轻吟,仿佛还没有杀够人,他看着我,目光如同要把我扯入深渊。
我袖中的手已要动了,他杀性未退,我只待他出剑,我就反击。
然而下一刻,他扬起手来,不是举起剑,而是隔空一指点了我的穴道。
我当然是点不住的。
年轻公子道:“关七肯定没走远,去找他。””
那一老一少俯身道是,弯腰退出几步,不知去了哪里。
年轻公子拿着剑,一步步朝我而来,他叹道:“你真美,我从没见过比你更美的女人。”
我眨了眨眼睛,没动,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他又不吝啬地夸赞道:“我见过无数的奇珍美玉,无数的美人,但竟连跟你一比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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