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认还好,反正这样也已经不知多少年了。
能让我在意的人或事,本来就已经极少了。
至于冷……我倒是真觉得有点冷了,身体里那种寒气又起来了。
苏梦枕看到我,轻轻一笑:“你回来了。”
我仿佛回想起十几年前的雪中,他持伞立在宫中等我的那一画面。
我点点头,苏梦枕一伸手,他手上竟拿了件披风,走过来披在我身上。
月色下他目光漆黑如墨,似乎平和宁静:“我的时间给你,你来帮我看看吧。”
他说完就又开始咳嗽,我习惯性地握住他的手腕,给他输送内力,他抱怨道:“你的手还是这么冷。”
我忍不住笑了。
第二天一早,杨无邪和苏梦枕手下的师无愧已经将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其实也没什么,我有神照经,金针入体都不需要,我只是要发动生死符,需要减少他的痛楚而已。
苏梦枕眼都不眨,一大碗药喝下去,我搭起他的手,稍稍催动,他初时忍耐,后来渐露痛苦之色,头上的汗湿了头发。
生死符的威力不是说着玩的,何况我连下了一百零八道。
他现在体内红袖刀法的阴柔内劲占上风,大无相功有些温和,还是需要生死符来平衡一下,我才好发动神照经。
我没多久就压下他的内力,以我自己的功力牵引,他的脉搏却忽然快起来,我道:“你的神照经功成与否只在一念之间,凝神专一,否则无法成功。”
苏梦枕点点头,我握紧他的手,助他继续运转内力,顺利地完成一个大成的周天。
苏梦枕睁开眼睛,我收起手,道:“你心不静,这是你走火入魔的原因,若不留意,说不定会为以后埋下隐患。”
苏梦枕的笑有些发苦:“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会注意。”
没几天,雷纯又邀我去赏花了。
我从杨无邪那里知道了关于她的所有资料,考察着她符不符合我的收徒标准,她的确不错,无论外貌,资质,抑或是心性,只是越了解她,我越觉得她缺了些什么。
杨无邪依旧陪我回来,他和我熟了,大概是知道我这个前辈并没有那么恐怖,话也说得多了,关于东京城的各种奇闻异事都信手拈来。
他指着不远处走来的一队人说:“那是去康王府上表演的歌妓,是那边楼子里的人。”
我们的马车慢慢驶过,与那队歌妓擦身而过,我掀着帘子,队伍最后的一个女子忽然抬起头来,与我错目而过。
夜市灯火明亮,我看到她脸上有着脂粉掩盖不住的伤痕。
杨无邪自然也看到了,那姑娘低下头,在瑟瑟寒风中拢紧了单薄的衣服走了。
这本来是很小的一件事情,我并没有在意,只是杨无邪比较关心那些勾栏青楼的女子,第二天跟我说了一句,昨晚康王宴会,蔡京赴宴,有个官妓不肯陪蔡京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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