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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在司庭衍房门前,抬手,手腕微曲,指尖在门上点了点。

声音不算大,却足以房内人听见。

可却迟迟不见动静,房门纹丝不动。

程弥却也不急,正想再抬手敲一遍,客厅玄关那处突然传来开门声。

她闻声回头,是司庭衍。

他进来后没开灯,可借从对面阳台围栏透进的夜色,仍是能看清他神色。

最近阴天连绵,今晚月亮难得露点脸,暗淡夜色不带一丝暖色,隐约泛着冷白。

这分冷色落在司庭衍脸上,把他肤色里那丝病弱衬得愈发明显。

可却不显得脆弱让人觉得好接近,反倒气场因这分病态又消极冰冷几分。

程弥在暗中默然窥视,从他拧开门把指节修长的手,到他踏进门时眼睫是垂着的,将所有细枝末节尽收眼底。

她发现司庭衍很敏锐,进门后眼睛还没抬起来,已经立马察觉她存在。

司庭衍准确无误看了过来。

程弥没躲没避,悠然自在看着他。

司庭衍没把她当陌生人,至少这次视线在她脸上多停留了两秒。

但也仅仅只是两秒,他没回答她,要做什么继续做什么,往厨房走。

程弥没跟上去,待在原地,看他进厨房,听里面传来水流声。

如果程弥没猜错的话,司庭衍十有八九是去楼下扔垃圾了,据这十几天同一屋檐下观察,这人绝对十级洁癖患者。

司庭衍从里面出来后往这边走。

程弥就站在他房门外,等他靠近。

凌晨客厅落针可闻,只有司庭衍脚步声。

不消一会就来到面前,程弥就站在门前,司庭衍开门必须绕过她:“让一下。”

离得近,程弥这才发现他鼻尖有点红。

苍白里一点红,莫名让人觉得有点楚楚可怜,即使这词本义和司庭衍性格相差甚远。

“风吹的?”她答非所问。

说这话时她是盯着他鼻尖看的,然后再回到他眼睛上。

她知道司庭衍懂她在问什么,但他没作声,只是看着她。

走廊尽头那扇窗被风吹过,窗扇撞上生锈窗框发出轻微声响。

模糊暗沉的光线里,他们对立而站,一个穿着黑色兜帽卫衣,一个穿着黑色休闲长T。

抛开两人实际关系不讲,再加上容貌契合。

怎么看怎么像情侣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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