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桃花人面,在她面前,通通失了颜色。
“何止不像啊,这般品格气度,便将一二般郡君乡君也比下去了。”
一亭相隔的金钗屏外,一个二十出头的瘦高男子手打竹扇,对身边好友打趣,“幼玉,这位可就是你那儿时取消了婚约的小姑娘?啧,看来是你亏了啊。”
说话人是傅将军的外甥池嵩,若非凑巧今日来访,他还不知他那无法无天的表妹又在作妖。
他身旁所立的男子着一袭天水碧春衫,挺俊风姿一如其腰间系佩玉笛,逸扬的一双凤眸,瞬也不瞬凝在那女子身上。
“这、这不是那日在金谷园一香夺魁的姑娘么……”有人认出了云裳,眼角瞟向目瞪口呆的白皎皎,心想有好戏看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的白家乡君胸口起伏了几个来回,哆嗦着手指向云裳,“是你!好哇,我可找见你了!你还敢来,你有本事别走!”
云裳的眉心都快蹙成一团了。她若知傅家设了这么一个鸿门宴,怎么会来?她有本事,可她得走啊,品香宴那日回家后,她才从阿爹口中得知白皎皎的身份,惧虽不惧,但今日若闹开了,被谨小慎微的老爹知道,又免不得一番叨耳担忧。
“傅叔叔既不在,这便告辞。”
淑女不吃眼前亏,云裳无意口角争锋,准备走人,伸手去拉华蓉时,拉了个空。
只见华蓉惊慌地拦在傅婕身前,目光中满是纯怜:“阿婕你做什么,别为难我姐姐……”
她这一离开,便只剩云裳形单影孤一人,独自面对四方各异目光。
傅婕反手把华蓉塞到身后,说了句阿蓉你就是太善良了,目光挑衅地睥睨云裳:“京城有京城的规矩,不是什么野狐禅都能为所欲为的,今个你若不当着大家的面斟茶三杯给白乡君赔罪,就别想出我这个门!”
在场都是有头有脸的公卿小姐,大庭广众之下被按头赔罪,对一个女子来说已算折辱。
若真照做,那么今后在京城的闺阁圈里,只有任人嘲笑的下场了。
云裳身边有窃蓝,真想走,十个八个府丁拦不住。
可她着实不舒服傅婕那副居高凌人的姿态,江南这些年,也没人敢教她服声软,回到家反而被当头欺上脸,忍一忍二,不愿再忍了。
眉眼如画的女子上前一步。
绵软的声音在杏花春园清彻响起:“京城什么规矩,丑人多作怪?”
“什么?”傅婕怀疑自己听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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